“不错的,不错的。”医生拿着片子,对二人道。
由骆墨饰演的韦一航坐在那儿,小动作很多,把手中口香糖的纸片折叠成棍状,然后把它折叠掰弯,
然后又继续掰。
“术后两年来,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骆墨提早录好的声音,以内心活动的旁白方式,传遍全场。
“但改变不了我眼下的生活。“
母子二人和医生告别后,画面就开始切换,以漫画般的形式,开始讲述起了韦一航的病情与经历。
他脑子里有东西,虽然做了手术,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随时复发。
这不是录播,难度其实比平日里拍戏还要大。
但好在骆墨有着丰富的话剧舞台经验。
这些经验,在这种时刻,有大用!
像方婕说的那样,请国家话剧院的人来当助演吗?
其实大可不必。
他本身就算是半个国家话剧院的人啊。
伴随着“滴滴滴”的声音,屏幕始终黑暗,却有人声传出。
“这个部位有阴影。”这是医生的声音。
“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结果,还要等其他的那些检查结果都出来之后,才能下最终结论。“
妈妈咽的声音传出:“不是已经稳定了吗,怎么又……什么时候出结果啊大夫。”
台词功底太好了,明明什么画面都没有,屏幕一片漆黑,观众硬是听声音都觉得感人。
“复发是整个癌症治疗过程中,不可回避的一个阶段,你们也别着急。”医生安慰着。
屏幕重新转亮,三个演员坐在车上。
妈妈开车,爸爸坐副驾驶,韦一航坐在后座。
他低着头,开口道:“妈,你能给我点钱吗?“
“要多少。”
"几千吧。”
“要这么多啊,你要干什么呀。”
“我想去徒步,得买点装备。”韦一航道。
“你现在这种状况,要去徒步?”她看了一眼后视镜,道:“咱不要命啦?”
“不给算了。”韦一航又开始了。
“我是说不给吗?我那意思是说,你说你现在这种状态.“
“别说了,我不想听。”他戴上了耳机。
至始至终,爸爸一言不发,在整个剧情里,宛若是个边缘化的角色,在家里也没有发言权。
他只是一直面露愁容。
看到这里,由于前面的铺垫和人物塑造,大家能感觉到韦一航是又开始丧了,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想最后做点平日里不能做的事情。
妈妈是关心他,可由于妈妈平日里对于钱的计较,才使得发生了口角。
车子停下,开始等起了红灯。
一个抱着孩子的人从边上走出,开始敲起车窗。
很多人开车都遇到过这种人,有的还会在你等红灯时推销产品,或者乞讨,或者随便给你擦两下车窗,然后开口向你要钱……
妈妈没有打开车窗。
这个衣着褴楼,抱着孩子的女人持之以恒的敲打着。
妈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微微低头,打开了窗户。
“老板,行行好。”乞讨的女人抱着孩子,开口乞讨道。
韦一航的妈妈扭头看向她,冷不丁地道:“你孩子生病了吗?”
紧接着,音调拔高,眼眶发红,却又饱含怒火,重复道:“他生病了吗?”
我问你,他生病了吗!?“
画面切到了韦一航的面部表情,他虽然戴着耳机,但却低着头,眼睛向前瞄了一眼,明显能听清对话。
“我说你有胳膊有腿的,你就不能好好找份工作,好去养活他呀!”
“不行吗!!?”
她的泪水已经在眼匡里打转了,可眼睛却死盯着这个讨的女人,死死地盯着。
爸爸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她,她猛地甩开他的手。
韦一航坐在车后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千什么呀这是。”妈妈右手颤抖着,打开自己的包,取出一张一百元,大力塞到女人的手里,然后立刻关上了窗户。
她刚刚解了安全带,现在绿灯了,重新给自己扣上。
可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扣了两次,怎么都扣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