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等天经地义的选择都需让别人敢为人先了?
不。
“老刘!”
宋老虎按下语音,声音宛若洪钟:“显着你了?这种天经地义的大事整得跟马上舍生取义似的,告诉你,我老虎别的不说,上半辈子救的人,比你和老唐加起来都多,不就是抗命,今晚也一样。”
[喂,老虎,那可是‘恋人’授意的……]
[‘恋人’怎么了?‘恋人’也要讲王法啊,他王胖子从京枢走关系上马没胆顶嘴,那是他不行,但我又没吃人大米,明眼人,不,但凡是个人都能判断对错的事,他‘恋人’莫非是在九州只手遮天了,敢冒天下大不韪来干我?我还不信了……]
“这个纸老虎!”
这段损中带骂的应援令刘主任忍不住骂道:“自己缩头乌龟没少做,倒先批起我来了!”
但很快,他话锋一转,缓缓吐气道:“……不过讲实话,老宋,这回你终于有个人样了。”
雨中,刘主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笑,不止是有人愿意追随自己站出,也是笑宋老虎这话里话外的小九九。
鼓动人心就算了,还连吃带拿,把别部门的同僚也给指名道姓的拉了出来,生怕没人买他的账。
这不。
给了个台阶,那位唐主任上去就是一脚,语音气泡几乎是追着宋老虎的来的:
[说啥呢你,什么叫老子跟老刘救的人加起来都没你多,你观音啊?这么牛逼,咋不见你把台风停了,我告诉你,我这儿的列车就没打算停,而且今晚谁也别想停,是不是老马?]
[就是,他俩上京表彰一个刀哥一个虎哥倒先看不起咱了……]
[小觑天下英雄了嗷。]
一个接一个的语音气泡宛若雨后春笋般冒出。
所有游离的、待命的、驻守的,凡是被那六个街道所牵动的执行局干部,都在此刻被这股蔓延的情绪牵动本心。
至此,一条对抗“恋人”滥权的战线统一。
“谁都不能叫停世纪列车。”
王胖子没这个资格。
“恋人”更没这个资格。
至于事后,他们违逆的代价。
是对是错,是生是死。
皆交由天下的明眼人评说。
宋老虎站起身,转头就联系上几处自己下辖范围内的避灾点,命令道:“继续撤离,列车那里,我来沟通。”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挂断电话,宋老虎再度骑上电驴,望着大灯下飞扬的雨丝,他神情肃穆,“嗖”的一声消失在街道尽头。
与此同时。
数十公里外,珍珠号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我明白了。”
船头,身着船长大衣的少年举着手机,静静思量了一会儿,赞许着开口:“你保护他们前往避灾点的做法很对,你守护了他们,也守护了他们背后的家庭及所有相关的一切。”
“小笛,我以你为傲。”
“我像个老父亲?哈哈,也许吧,经历的多了,外表就不再是判断一个人年龄的惟一标准了。”
来者,正是因太阳纪悬案而流落远洋的高义!
自他被外国商船捞起,稍作休整后与船长交代了一下伤员情况,之后便不敢耽搁,星月兼程的乘坐阿深与珍珠号赶来。
此时此刻,借助移动信号站小笛的帮助,他已经知晓了所发生的一切,并于「季候性风暴」抵达的最后一刻,姗姗走上了棋盘。
“好了,题外话就不多说了,你就继续留在避灾点里等我或阿深过去接应你,记住,这段时间内保护好那位叫卢卡斯的追风者和他的小队,这群人身上有着我们目前极为缺失的情报。”
“至于那位‘恋人’……”
高义放下手机,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呵,鱼儿上钩了,还是条大鱼。皮格马利翁,百闻不如一见,我也正巧想见见你,看你一颗兽心外,是裹了层怎样光鲜亮丽的人皮。”
“阿深——”
高义朝上空大喊。
“准备登陆!”
瞭望台上,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阿深得令,直接抓来一根绳索滑下。
“Yes, Chi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