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映是一只猫,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要能发出声音,赵映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向唐宿发出警报,可惜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哑巴,千钧一发之时,只来得及往后一踹,就被背后突然出现的那个人轻描淡写挡下。
“有气无力的,”来人说,“哪里送来的这么弱一个小兔崽子?”
那人说完便松了手,力道的消失反而让赵映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这动静终于引起屋中打得忘乎所以的两个人的注意,一个七彩毛一个金毛齐齐抬起头,五颜六色差点闪瞎了来人的眼睛。
“什么鬼?”来人嘀咕,“开染坊的?”
赵映扶着土墙站稳,听到他这句话,不由替唐宿汗颜了一下。
不过来人这几句话说得并无太大恶意,赵映定下心打量他,发现是个个头约摸一米九的精壮汉子。上身穿着适合运动的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这人两坨大胸肌,下身则是军绿色的长裤,脚上蹬着野战靴,很利落的一身打扮。
他看上去约摸四十出头,皮肤黝黑,帅气硬朗,站在土屋门口,几乎能挡住所有的光,乃是好一尊威风的铁塔。
赵映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赵映,不知到为什么,赵映以残疾人的第六感保证,这铁塔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下一刻铁塔就移开了眼神。
“新送来的小兔崽子越来越不能入眼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捂住眼睛,好像看一眼三人会戳瞎他眼睛一样,“还没正式进入基地就斗殴,真是好得很啊。”
“我没想和他斗殴!”钱崖忙道。
“你不想和我斗殴,”唐宿松开揪住对方衣领的拳头,站起来,“你是想打死我啊。”
站在一边的赵映点头证明唐宿的话。
“两个小兔崽子为什么打起来关我什么事,”来人说,“我只知道某些人才来就要吃禁闭了,利索起来,我带你们去见张主任。”
“你是谁?那是谁?”钱崖揉着青了一块的腮帮子问。
“我叫龚士正,你们必须称呼我为龚教官,”龚教官说,“至于张主任,是咱们这个基地的后勤负责人,同时也是十里八方唯一一个理发师。”
半个小时后,唐宿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条缺了根腿的椅子上,和兼任理发师的后勤主任大眼对小眼。
张主任长了张很是慈祥的老爷爷脸,头发花白,苍老的程度让人怀疑中国到底有没有退休保障制度这种玩意。他披着满是油污的蓝围裙,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剪刀,手指一动,剪刀一双刀刃便在唐宿眼里反射出锋利的寒光。
金毛钱崖就在旁边,不,不能用金毛形容他了。钱崖的一头金毛已经被理发师无情地剪成了寸板,连染发剂也被洗掉。这人刚用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此刻正对着自拍哀嚎,很显然不相信屏幕上那只呆头鹅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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