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喜欢猫的家伙不只是在教区里开教堂,同时也开银行。
即便勐犸州当地存在着战争带来的不确定性因素,并且那儿刚刚发过水灾,但能用设备做抵押贷款到银币实在是太香了.
归根结底,帝国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解除禁运还没几个月,如果攒个几十年的家底再折腾,到也未必会爆的这么快。
甚至就算要爆炸,也得花个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慢慢炸。
产业链的生态所受的冲击是如此,“食物链”的动荡也是一样。
大鱼饿了吃小鱼,小鱼饿了吃虾米,最终遭殃的也是那些微生物和蜉蝣们。
农奴们好歹能跟着老爷喝口汤,工厂里干活儿的自由民想回去种地都找不到地方。
原本都快滞销的红土又畅销了起来,而那空荡荡的荒野上又多了一些捡土的人。
他们其实还是幸运的。
虎州和豹州之外的其他州又是个什么情况,即使是站在永流河尽头的金加仑港居民也未必能知道。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对于风和日丽的南海联盟没有任何的影响。
康慨的尼哈克大公成了北岛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北岛刚开业没多久的《幸存者日报为他单独写了一期专栏,对那三百亿善款大肆赞扬,并将他一直住在船上不肯下来称作是勤俭节约的榜样。
李明辉则称他为婆罗行省的“来日方长”,只是后来由于遭到了id持有者本人的抗议,于是在登报的时候改成了婆罗行省的麦克伦将军。
想来威兰特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句屁话跑来遥远的东方找他麻烦。
而且婆罗行省的幸存者极度痴迷威兰特人,这个马屁拍的也比之前那个更响亮。
人在下葬之前总要风光一阵子,帝国的大公自然也不例外。
尼哈克这段时间每天都高兴得不行,面色红润的就像是打了鸡血,甚至连偶尔遇到那些曾经抓过他的家伙也不害怕了。
虽然冬天才刚刚露出一点儿尾巴,但他感觉自己和帝国的春天似乎一起来了。
就在虎州和豹州的军阀百思不得其解地挠着头,搞不清楚自己的小钱钱到底飞特娘的哪儿去了的时候,远在勐犸州前线为帝国尽孝的阿赖扬同样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不过后者倒不是因为丢了钱,而是因为他的麾下被神出鬼没的游击队揍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那凶勐的火力让他一度以为联盟亲自下场了!
不只是火力。
还有抵抗军的人数也是越打越多,越打越精神,越打越狡猾。
最初他们还只是在勐犸州的州界上打打游击,到后面马州、鸟洲两地也开始出现了游击队的身影。
这帮人专门盯着灰狼军的补给线打,搞得那些押运物资的运输队都不敢走夜路,更不敢挂皇室的双刀旗。
更要命的是,他的探子还发现这帮叛军在勐犸城修起了深水港和连接着深水港的铁路。
阿赖扬听闻之后差点儿没被气的吐血。这帮土狗到底哪来的钢铁和水泥?!难道也是联盟送的?
那个狗日的拉西是联盟管理者的私生子吗?!
就在他气在心头的时候,他的心腹又给他递来了一封密信,说是巡逻的士兵在前线捡到的。
致阿赖扬将军:
以将军的才能完全可以裂土封王,何必为一个行将就木的帝国赔上大好的年华?
如今帝国已是死局,一切都是巫驮咎由自取。
你若是投奔我,我不但放你一条生路,还让你做抵抗军的万夫长。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任选一州自行去了,只要你不动我,我保证我麾下不踏入你的地盘。
阿赖扬将信展开一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狗贼!”
不过侥幸赢了几场,就如此狂妄!
他将信捏碎成一团,恨恨砸到烛台上,却不想把那烛台给砸翻了过去,险些烧了指挥帐。
火是救回来了,但灰狼军中却是人心惶惶。
越来越多无法理解的困惑折磨着帝国从前线到后方的每一个人,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金加仑港幸存者日报上愈发激昂的呐喊。
一场声势浩大、规模空前的浪潮正在人声鼎沸的浪潮中酝酿着,那是一股比核武器更加雄浑有力的能量。
那是进步的能量!
即使是曾经劝拉西留下的约杜,在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之后也不得不承认,或许这一回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那个能在所有人都埋着头不敢大声喘气的时候站起来的家伙,那个当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忍受着压榨却敢伸手去拿枪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个别无长物的莽夫?
就像联盟的军官笑话他们时说的那些话一样―诸公日哭夜哭,是能骂死那巫驮?
最后还真就他站了出来。
或许自己对他的要求太苛刻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约杜总是情不自禁地这么想着,后悔为他践行时没能同他喝上一杯。
四百万平方公里的行省已经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
不过就在那场风暴最终来临之前,一场更为激烈、且波及范围更为广阔的风暴却是先一步来了。
在经过两个月的准备之后,南线进攻的号角终于再次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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