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提尔,有时候是他自己,也有的时候会出现其他人。
不过,虽然他想不明白问题具体出在了哪儿,却想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一个集体的命运从来都是由这个集体中的每一个人决定的。
提尔并不特殊。
被他牵着鼻子走的他们也从来都不无辜。
馒头港的大多数工作岗位午休时间都是从上午十一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然后再工作到五点半。
而如果是太阳底下的体力活儿,休息时间则会多一个小时,延长到下午两点半,相对的下班时间却只延长半个小时。
帕里通常会去海岸边的港口,在库区的棚子底下找个能吹到海风的阴凉处坐着,安静地享用昆娜带给他的午餐。
等他走到地方的时候,正巧他们施工队的工头也坐在那儿。
那人名字叫丁宁,年龄三十出头,比他大上一轮,据说是来自锦川行省一个叫马夫镇的小地方。
和战俘营里的军官们不同,这些包工头们都是干买卖的个体户,和他们这些战俘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雇佣关系,因此相处的倒也不错。
看着帕里手上的饭盒,丁宁笑着调侃了一句说道。
“那小丫头又给你送饭来了?”
帕里在他旁边坐下,笑着说道。
“别说的好像我白吃人家的饭似的。”
丁宁笑着说道。
“哟,难不成你还给钱了?”
被一番调侃的帕里一点也不脸红,侃侃而谈地说道。
“她说以后想开个餐厅,但她只给家里人做过饭,拿不准外面人什么口味,我这不是替她拿主意吗。”
“你那叫个锤子的拿主意,”丁宁笑骂了一句,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忽然换上了语重心长的模样,“我看那丫头是个好姑娘,别辜负了人家。”
帕里清了清嗓子,也用上了认真的语气。
“伱可以质疑我干活儿的手艺,但别质疑我对感情的忠诚。”
这一点儿确实没得说。
丁宁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认识的威兰特人夫妻生活都很和睦,不管是在军团的地盘上,还是在联盟的地盘上都是如此。
反倒是看起来保守的婆罗人,在离开婆罗行省之后人生和家庭时常会发生大的变故。
当然了,他们在婆罗行省的时候又是个什么状态他也不是很清楚,百越海峡已经是他去过的离家最远的地方了。
“我看新闻上,这仗怕是打不久了,你想过离开战俘营之后的生活吗?”
听着那关切的声音,帕里笑了笑说道。
“想好了,我打算攒钱开一家餐厅,有机会再把我的父亲从巴托亚行省接过来。以前他总抱怨街坊邻居都是一群老头子,和他们待在一起只会加速变老。我记得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想离开亚文特城,想去阳光明媚的海滩上喝啤酒,他替军团卖命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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