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布袋子灰蒙蒙的,一眼望过去年代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伸手抓起布袋子的第一感觉就是,沉!那灰尘实在是太厚了,我被呛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呢?我打开来想要看看,而楼下传来了傅伟杰的声音。
“清子——清子——”
这家伙每次来找我都会像叫魂一样先在楼下嚎几嗓子。
“来了来了。”我把袋子随意塞进自己的裤兜里就下楼。
他手上随意玩弄着几根金线,见我来了之后朝着我的方向一甩,惊得我连忙一躲,眼睛的余光发现我旁边桌子上的一片白纸被那金线给破成了两半。
“卧槽,傅伟杰几天不见你皮痒了是吧?”我看着那碎成两半的纸,心想如果是一个人的脑袋也有可能直接被那金线缠绕扭断。
傅伟杰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是很嘚瑟地朝着我走来说:“清子,你瞧见没,这是我师父新教我的本领,叫做金丝锁喉,威力那叫一个杠杠的。”
我最近有些烦躁,无心跟他打闹,于是回怼了他一句:“说不定你换成黑丝效果更佳呢。”
他一双大手伸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往他那边一带:“我听胡娘娘说,你们最近遇到了一件不好解决的事。怎么样,我傅大少爷跟过去帮你们的忙呗?”
“你不用整理药材了?你们家罗老板肯放你这个苦力休息?”
我话刚落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踏进了我的小铺子,于是我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罗老板,您可真是千里耳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看着我,哼了一声:“傅伟杰可以借你用一天,你们那事我听胡娘娘说了。只是那地底下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恐怕还不好说呢,你们还是要小心谨慎。”
傅伟杰抢着回答说:“放心吧师父,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罗老板没说话,只是把双手背在身后:“你忘记你前阵子被佛国的狐狸精迷得一愣一愣的了?”
这话具有十分强大的杀伤力,气得傅伟杰翻脸,差点要在我这上演一出师徒决裂的大戏。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忙拉着傅伟杰离开。罗老板因为店铺里还有几个病人需要料理,便任由我们离开了。
刘德贵比我们早到,他站在阴凉底下一个劲地擦汗,见到我们之后赶紧迎上来:“我的亲娘嘞,我等你们好久了。说实话,这大太阳晒着我也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扬了扬手上的锄头问我:“怎么样,是不是直接把那雕塑给推倒啊?”
我拦住他说:“先等等。”
从小布包里面取出一大截红色的绳子,我学着当年师父的手法将它们一点一点地捆在那镇魂碑上面。这么做是为了把镇魂碑里面的血气阴气锁在那个碑里面不外泄,虽然这附近属于刚开发,人烟稀少。但是阴气外泄被人沾染,总是要倒霉好一阵子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阴气全部锁在镇魂碑里面的话,就算我直接把雕塑弄开,那三个怨灵也无法离开这片地方。这样可以把危险的范围缩小。
绳子的绑法与打结的方法都有讲究,如果哪一个结打错了,可能会让底下的怨气喷涌上来。我花了将近十几分钟打好了绳结之后,示意刘德贵开始挖开那镇魂碑。
镇魂碑埋在地下有些深,我们弄了好久之后才把它整个撬开来。正如胡婉蓉所说,那镇魂碑地下有很浓烈的血腥味道。
刘德贵与傅伟杰两人合力把镇魂碑抬开之后,傅伟杰嫌弃地拿手捂住鼻子:“我的妈呀,这下面也太味了。这个气体搞不好有毒。”
我们先躲开等那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之后,我朝着镇魂碑下面望了望,底下埋着一个瓷坛子,像是川民拿来泡泡菜的那种一样。
我刚想伸手下去拿坛子时,被傅伟杰挡住:“你说你,都经历这么多事情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呢,看我的。”
只见傅伟杰从兜里掏出两个医用手套,然后还给自己喂了一颗小药丸,才伸手下去把那个瓷坛子给端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然后对我说:“这坛子里面好像有水耶。”
我把手盖在坛子上,试图感受里面的阴气。胡婉蓉问:“接下来我们怎么样?把这坛子打开让他们晒晒太阳?”
我连忙摇头:“不可以。这坛子里是那三个怨灵的尸身,而且是经过处理的尸身。要是见了光,他们可就会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