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对“家”这个概念已相当迫切、相当强烈的时候,月老适时出现了,做了上述的安排,让他遇见了她。
不知怎的,初次见面,就心有灵犀一点通,像久违似的,彼此心照不宣,甚至连语言都是多余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被对方捕捉和领会。
“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战友和她女伴的眼睛。在大家的“促成”下,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于是“爱情”一不小心便闯入他的生活。
幸福的部分都是相似的,就跟电视、电影中的画面差不多,无非就是卿卿我我,花前月下,闲庭信步,耳鬓厮磨。
她鼓励他好好干,争取早日转正,成为当时人人羡慕的城里人和国家正式职工,端着铁饭碗;他安慰她耐心等。彼此之间有倾不尽的相思,吐不尽的衷曲。
遗憾的是那份连结他俩爱情纽带的“工作”却让他看不到一点前途和希望。原来指望能够“转正”的工作经了解“八”字都等不到一撇。因为在他之前在这个单位干了7、8年的老临时工有好几人至今都尚未转正。
经过仔细斟酌,他理性地选择辞职,准备另谋出路,另寻发展。不料他的抉择却带来了一场感情危机。她的态度来个180°大转弯,决定和他“吹灯”了。一时间感情的天空布满阴霾。丁示田迷惑了,难道女人的心真像六月的天气、后妈的脸说变就变?为什么?他问自己。但没人给他满意的答案。
他渐渐领悟出维系他俩爱情的并非感情而是那份“工作”。他也意识到自己认识了一个水性杨花,根本不知爱情为何物的世俗女人。于是他对她说:“我敢断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去爱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她说是吗?他说是的。
思想单纯的丁示田在和伍春桂一年的恋爱中竟连她的手都没握过。
丁示田觉的,爱情实际上就像个彩色的肥皂泡,看似很美丽其实一戳即破。
正当他的“艳遇”正面临流产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她突然主动要与他和好了。后来才知道是受到父母和社会议论压力所致。在农村,在已订婚的情况下如果有一方无故悔婚,是会招来议论的批评的。
她和她的父母正是迫于这个压力才叫人到他家讲和。无所适从的丁示田或许是应了“你总是心太软”那句歌词,在父母亲迫不及待的声声崔促下,妥协认命了。
辞去国企的那份临时工后,丁示田去找县退伍办严主任,问他是否可以安排个事情干干。不抽烟的丁示田特地买了包“良友”牌香烟,递上一支。严主任特意拉开抽屉,露出满满的一抽屉香烟,还顺手拿出两条往桌上一搁,不冷不热地对丁示田说:“要安排的人很多,名额很有限,不是说安排就能安排的,还要‘烟酒烟酒’,你过几天再来看看吧。”丁示田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