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解说与丁宽的关系,只需如实坦白即可,他与丁宽勾结并不深,只能算是多年的素识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利害交通,完全解释得清楚,最坏也就是是再不被董卓信任罢了。
丁宽给董卓的密信不长,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私下交易提议,之所以用密信的形式,不过是因为信中对董卓语带威胁,极容易让董卓下不来台罢了。
信中的内容核心就是两点:
第一,丁宽明确表示,自己作为在地方履职的将军,对朝廷中枢之事,无意插手,不会参与讨董联盟。
第二,丁宽一贯注重爱护百姓,不插手朝廷中枢的底线,就是董卓不要残民,如果董卓做的实在过分,丁宽就不得不带着兵马来与董卓谈谈。
其实这些内容,当初丁宽在校场击败董卓之后,就曾经说过,只是当时董卓刚刚战败,满心都是羞恼不忿,根本没听进去,现在丁宽不过是再次提醒罢了。
贾诩为了表现自己与丁宽并无私下勾连,给董卓献上的不止那封密信,还包括丁宽给贾诩的信也一并呈献了上去。他也猜到丁宽在给他的信中,预测那么多董卓的应对之策,其实是有震慑之意,应该是希望他把这封信的内容一道给董卓看的。
董卓看完两封信,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起来。别看董卓表现的象一个鲁莽武夫,但他实际上心思还是很缜密的,并不会因为这两封信,就怀疑起贾诩来,那就中了离间计了。
不过贾诩一向奸猾,不肯轻易说话,今天正好借机逼迫一下贾诩。沉默半天,董卓才问贾诩“文和,你与丁宽相识多年,对他应该多有了解。传闻他一向注重安定百姓,可是真的?”
贾诩知道已在漩涡之中,打起精神:“相国,此言不假。据我所闻,丁宽一向对麾下军纪约束极为严格,麾下如有骚扰百姓之事,都会从严查处。
当年在颍川,他就是凭借这一点,获得了颍川士人的认可,被送了一块功德匾,匾上所书,就有‘爱民’二字。由此可见,这是他立身在士人之中,博取名声的根本所在。”贾诩此时直呼丁宽的名,而不称字,就是悄然在与丁宽拉开距离,暗示自己与丁宽并非亲密关系。
董卓,字仲颖,之所以取了这个字,就是因为董卓出生之时,他老爹正好在颍川的轮氏县做县尉。因此,董卓对颍川士人还是颇为了解的。听到贾诩提起“名声”二字,就明白了贾诩的意思。
汉时的士人注重博取名声,但一般的都是以“孝”为搏名的手段。丁宽却是比这些人高出了一节,在用“仁”来博取名声,并成功获得了颍川士人的认可。
以“仁”搏名,可比以“孝”扬名难多了,丁宽走了这条更难的路,所图必然更大。要以“仁”这个名声立人设,不管丁宽内心真实想法如何,却绝对轻易不会让这个名声受损。
董卓点了点头,又问到“文和,丁宽手下兵强马壮,却未参与袁绍诸人的谋逆之举,他自称无意插手中枢之事,此言可信否?”
贾诩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相国,我观丁宽过往之行事,确实很遵守臣节。但当初,在南阳征讨黄巾,却也曾无诏悍然出兵。
丁宽如今已经实力雄厚,并不需过于激进,又注重名声,平素甚为自律,愿意守君臣规矩,他说无意参与中枢之事,应该并非完全虚言。
但此人是极有决断之人,并不会被这些规则所约束。如果为形势所逼,他必然不会再顾忌这些虚妄规矩,因此他说不会参与中枢之事,也不可全信。”
董卓有点头认可,丁宽的密信,贾诩并没有看过,但密信中丁宽已经在对董卓作出了口头威胁,这与贾诩的分析是一致的。
“文和,当今世间,能征惯战之人,并无几个。卢植已经退隐,皇甫嵩和朱儁都在洛阳朝中。
唯一可虑的,就是这丁宽丁子厚,他拥兵三万,又有颍川士人支持,若是与袁绍等人勾结,就会成为朝廷大患,我知道你素来足智多谋,今日务必为我谋划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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