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颍川四长都是比较老一辈的人物,此时颍川四长在世的只剩下陈寔一人,也已经八十一岁高龄了。但这四人奠定的名声,却是这四家的后人都成了颍川士族的领袖。
要知道颍川是党锢之祸受冲击最重的地方,颍川四长的家族全部都受到了禁锢,这里面可以玩味的东西就太多了。
前往舞阳,丁宽仅带了五百骑兵随身,黄巾大概只占据了颍川十来座城,还有六七个比较边缘的县城,黄巾并没有理会,舞阳、昆阳靠近南阳郡,就没有被黄巾控制。
拜访韩融,丁宽的姿态放的很低,骑兵都留在了城外,只带了十名甲士,外加典韦和皇甫亮,毕竟皇甫家著名的武将世家,同时皇甫家的儒学也被士人认可。
丁宽未穿官服,更没有拿出印绶来耀武扬威,很是谦逊的递了名刺,名刺上也没有写什么官职,只写着“末学后进,扬州丁宽”。
韩家的家丁很有眼色,请丁宽一行稍待,赶紧把名刺送了进去。不一会韩家中门大开,有韩氏的嫡亲之人出来将丁宽迎了进去,韩融也亲自在客堂门口等待迎接。
丁宽低姿态是一回事,韩氏却不会这个时候拿大,两千石在韩氏眼中并不算什么,但丁宽现在手里握着两万步骑,是随时可以除门破家的存在,很多时候,官军比反贼还要可怕。
丁宽没有让典韦跟进大堂,只带了皇甫亮进去,毕竟皇甫亮也有士人的身份。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韩融就直接动问“丁校尉身负破贼之责,军务繁忙,不知此番前来我韩家有何贵干?”
丁宽恭敬对答“韩公面前,校尉之职何足挂齿,还是直接叫我表字子厚吧。宽此番受朝廷旨意,来征讨黄巾军,只是初来颍川,对颍川颇为陌生,素知韩氏为颍川人望所在,冒昧登门,是来向韩公请教这讨贼之道的。”
“子厚这可找错人了,我不擅兵事,这讨贼之事却不敢妄言的。”
“韩公,征战之事,自有我一力当之。只是这颍川是天下人文荟萃之地,诸多贤人雅士所居,宽不惧这黄巾逆贼,唯恐战事混乱,惊扰了贤达啊。”
听到丁宽这么说,韩融原来的担心就放下了大半。丁宽是扬州人,虽然近几年名声是不小,但并非以德行知名天下,边郡子弟往往行为轻剽,任侠放纵,此前韩融最怕的就是丁宽一幅武夫做派。
韩融赞道“子厚心思仁厚,有名将之风。不知你心中有何疑难?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韩公,请恕宽语言狂妄。这黄巾贼数量虽众,也不过是乘朝廷准备不足,得意一时罢了。两月之内,我有把握彻底击溃颍川的黄巾。
只是我担心黄巾一旦溃散,乱兵失了约束,反而四处为害啊。因此我有意先收复部分县城,尽量将更多颍川黎民隔绝于战乱之外啊。
另外,黄巾乱起已超过三个月了,春耕之时已过,我想尽快在收复的各县组织补种一些粮食,虽然无法避免今年的收成减少,但能够补回一些也是好的。
我在叶县已经囤了一些种子、耕牛、农具,皆可随时调入颍川。只是补耕之事,非是我手下兵马能办,需要颍川有名望之人出面组织各地乡里才行。”
这下韩融脸现喜色。“子厚之言大善啊。子厚的农书,我也读过,比之泛胜之书详细很多,必能流传百世。子厚初到颍川,即关心百姓疾苦、农耕之事,未来必然德行传诵天下。”
丁宽赶紧趁机邀请:“小子厚颜,请韩公务必出山襄助。小子也不敢用吏职相邀,还请屈尊先给宽做几月宾客,助宽筹谋民政之事,只待豫州王使君能够前来履任,我也就可以卸去这幅担子了。”
韩融脸色一肃,起身对着丁宽拱手为礼“子厚本无需担此民政之责,却愿为颍川黎民尽心尽力,融代颍川乡亲先行谢过。融虽老朽,但事关乡里,自然义不容辞,子厚军务繁忙,可先行回营,我略微收拾嘱托下族人,自会前来子厚营中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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