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兽“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阿黎有些吃惊,妖兽他见过不少,但他很确定先前看见的那蜜肤雪发的女子并不是妖兽修成人身,而是切实的人族魔修……他也就五百年没回人间而已,如今他的同门究竟都在对抗什么东西啊?
可惜明显已经丧失理智的蛊雕没有回答他的困惑,她尖啸一声,展开庞大的翅羽,朝着宋从心与阿黎的落足点俯冲而下。瞬间,无数翎羽爆射而出,每一根都利如尖刀,笼罩范围几乎囊括了整座双子塔。无处可避无处可退,宋从心与阿黎几乎是同时朝前一站。宋从心拂剑低吟,剑上清光横扫而去奏出弦鸣之响;阿黎重剑落地,浑厚刚正的剑气瞬息构成一面巍峨的屏障。
翎刀与剑气相击的“铮铮”之声不绝于耳,爆裂炸开的气浪拂动广袖衣袂。宋从心身上升腾起灵气催发至极致的白雾,阿黎身周则萦绕着丝丝缕缕金棕色的灵蕴。两种迥然不同的剑气自他们脚下炸裂溢散,彼此交织错落,却圆融如并合在一起的手掌。
无极道门行走在外的弟子惯来以纪律严明而闻名于世,但这种仿佛无需言语的“默契”往往建立在大量的训练之上。若对宗门道统以及同门的战斗习惯不够熟稔,在与敌人对决时便很可能会因为互相妨碍而发挥不出原有的实力。但在这方面,宋从心与阿黎都可称之为道门翘楚了。
挡下翎羽的冲击后,两人不退反进,一轻一重两柄剑再次对上了害兽的利爪。
剑气爆破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与宋从心每一次出剑都是一声惊弦之声不同,阿黎的重剑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剑众人都能感到脚底的震颤。
双子塔摇曳不稳,梵缘浅见战况如此焦灼,当即折身回防。楚夭倒是还罢,宣白凤却仅是肉-体凡身,眼下的状态也绝对称不上好。但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一道声音突兀地在她的识海中响起,硬生生逼得她将脚步停下:“别动。”
梵缘浅下意识地回头,天旋地转的双子塔中只看到那与自己相对而立的白衣僧人,周遭动静之大已然撼动高塔,可他却仍如一张静止的画,“缘浅,你便站在原地不动,什么都不要做。你不动,我便也不动,如何?”
魔佛如舍,又或者说,曾经的禅心院佛子“梵觉深”这般说着,刻意往前迈了一步。仅这一步,因打斗而动荡不已的双子塔便再次“平静”了下来,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点上,并未再向其中任何一方倾斜。任谁都能看出,这位魔佛若是插手争斗,眼下绝不会是这般势均力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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