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晨光透过洁净的窗户,将一天里最美的希望洒进来,梅涵看了一眼,立刻疼得闭上眼。
马其鸣静静坐在床头,这一夜,他已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全弄清了,剩下的,就是将这只摇碎了的小船重新修好。
任何时候,夫妻都得同舟共济,这是马其鸣的逻辑,也是他对待家庭对待妻子的信条,可惜,现在他才发现,太唯美的船是经不住风浪的。
“你听我说——”他尝试着找一种途径,解释这些的确很难,很费劲,马其鸣还从没遇到过这种费劲事儿。
“我不要听!”梅涵的声音依旧尖利而嘶鸣。
“你必须听!”马其鸣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很少在妻子前用这种口气,现在必须用。
“凭什么?”梅涵的尖叫比他更高,几乎要让空气都疯掉。
“因为这是个陷阱!”
马其鸣的确跟唐如意有过幽会,如果说那也叫幽会的话。不是那一次,那次唐如意住了一宿便走了,马其鸣第二天赶到宾馆,只看到一张很精致的留言条,上面写着:看到你这么顺心,我真是开心,有缘再见。马其鸣拿着那张散发着暗香的留言条,仔细玩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笑,将他扔到了窗外。
风吹香纸,舞在空中。
马其鸣觉得心随纸飞,飘啊飘的,迟迟不肯落地。
后来的日子,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上一会儿,想着想着,一丝淡淡的苦,咸咸的甜便会很不经意地撞一下他的心,他感觉叫心的地方有一种轻微的疼痛。
再次见面是跟袁波书记谈话之后,那次谈话对他和袁波书记都有一种穿透的意义。是的,人和人之间,有时应该需要一种力量去穿透,那些貌似坚硬的壳,或者心灵的坚冰,打碎其实也很容易,只需拿出一样东西,真诚。
那个日子对三河也别具意义,正是人大程副主任视察三河的第一天。夜里十二点,袁波书记忽然打电话,问睡了没。马其鸣说睡不着,袁波书记也说睡不着。马其鸣说:“要不我过来,下盘棋?”袁波书记说:“下棋就不用了,你过来倒可以,到宾馆来吧,二号。”
每个领导都有一个特别代号,是他们在某个宾馆休息或办公的房号。
马其鸣赶到时,袁波书记正襟危坐,一点不像睡过的样子,一定是就那么坐了半宿。而且,烟灰缸积满了烟蒂。
袁波书记抽烟,一定是遇上了比杀头还难受的事。
“找过你了?”马其鸣问。
“两次。”
“都谈了什么?”
“一次是你,一次是李春江。”
马其鸣有点难受,是他折磨得袁波书记无法入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有打算,还叫你?”
沉默。空气往下坠,开始压人,透不过气,接着,烟雾升起来,两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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