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我?
沐九歌扬起左手,投出手中的藤木箱子,遮蔽对方的视野的同时俯下身来。
他的眼神扫过慌乱奔逃的人群,找出一个又一个目露凶光并没有逃走反而是向此时骚乱的中心靠近的家伙。
枪声接连地响起,在沐九歌身前的魁梧盾牌上打出一朵朵绚烂的血花,因为考虑到活口,他用来阻挡射击的部位都是不那么要紧的部位。
饶是如此,来自北地的大个子还是落得了进气多出气少的凄惨景象。
“起!”沐九歌猛踏地面,双手抓住北地人的腰侧,劲力喷吐。
体重重达两百斤的壮汉就像顽童掷出的石块般飞向了他们的同伴,而在同伴看来就像是飞快扩张,笼罩了视线的乌云一般。
与此同时,白袍从另一个方向飞速窜出,其速迅捷,其形鬼魅。
剩下视线尚未被遮掩的同伙齐齐朝着那窜出的白袍开火,却惊恐地发现那鬼魅的身影似乎未被枪火影响分毫。
而令袭击者们更加胆寒的是——
那白影只是窜出没有多远,便软软地掉在了地上。
那不过是被扔出的袍子。
而白袍的主人,沐九歌在扔出壮汉和道袍的同时,便伏在阴影中全速跑出。
就在袭击者惊恐之时,他已经撞进了第一个接近的家伙的怀里。
沐九歌借助冲刺时的惯性使出肩撞来停住身形,而后用踢击在那个被撞将要飞出去的倒霉蛋身上再次加速。
比之前的白袍所形成的的错觉中的鬼影要更加凶恶的,白色的恶鬼,在月台上的袭击者之间飞速移动,每一次转变方向,都有一人被惨嚎着打飞出去。
“怎,怎么可能!?”
最初被沐九歌打飞出去那人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沫,撑着月台上的石柱艰难地爬起,望向此时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人,或者说怪物。
他施施然地走向了之前扔出的白袍,并把手中的手杖重新插回了身后的悬挂。
比起刚才非人暴力的施加者,那个家伙看起来就像只是做了一下餐前运动一样轻松惬意。
不过沐九歌并非是像看上去那么惬意,他故意流露出轻慢的态度,露出破绽,实际上沐九歌已经调集了全数精神提防未知位置的袭击者的道术。
此时向他袭击来的十三人虽然装备了现代的火铳,也借助药物稍稍提升了身体素质,但是完全不够。
仅仅只是装备了火铳就想对付跨越不知道多少生死的猎妖师……
别说是手铳了,失礼地说,起码也得准备蒸汽甲胄吧。
真正的袭击一定是还含而未发。
来吧,到底是血祭强化还是身体改造……
沐九歌谨慎地做着随时准备解放秘火的准备,此时乘客疯狂地拥挤着,互相踩踏着逃离的月台此时只剩下了被他秋风扫落叶般打倒的十三人还在地上哀嚎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就只是如此了。
沐九歌缓步走向袭击者的其中一人,那人正仰躺在地上,捂着折断的肋骨低声痛吟,车站的灯光投下的影子覆盖住了面庞。
他又惊又惧,连寄宿在喉咙中的哀嚎也瑟缩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