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内悬挂着多个地区的时钟滴答旋转,明亮的灯光映照着白色的大厅,大理石的地板折射着那光芒,大厅内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富丽堂皇。
夜班侍应正站在装饰精美的红木柜台之后,夜里这漫长的无聊的时间不可避免地让他打起了呵欠,不过从大门无声走进的客人,旋即令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振作着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那个白色的人影就好像是无声地飘进来的一样,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只是他上半身都被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巨大牛皮纸袋挡住了。
侍应对这個白袍青年格外的有印象,对方是用神圣苍天教国的高功的符节作为身份的证明,意味着对方年纪轻轻,已然是教派中的大人物了。
穿着的白袍如此破烂老旧,大概是因为隶属于某个苦修的教团吧,但是明明已经立誓苦修,还住着他们这样的豪华酒店,现在苍之国这群道士真是**糜烂,对方来的时候还牵着一个年纪稚嫩的少女,竟然还只要了一间房。
真是个畜生。
尽管侍应腹诽着眼前的年轻道士贪财好色,丧尽天良,连那种年纪的少女都不放过,活脱脱一苍天教会的败类,但他还是沿着前台走出,迎了上去。
“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年轻道士稍稍挪开眼前的纸袋,瞟了一眼酒店大厅内的布局,便朝着里院去了。
年轻道士脚步飞快,侍应也省得轻松,他大概是看见那纸袋里尽是些干枯的草叶或是颜色古怪的石头。
大概是炼丹用的吧?
以前侍应或许还会羡慕这些道士有着长春之术,不过在近几年的报纸上,多有道士庸医误了医患性命的新闻,官方也呼吁民众擦亮眼睛,不要轻信神鬼之说。
那个年纪轻轻的道士最好就是赶紧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仙丹,滚到天上去享福。
侍应不无恶意地如此想到,他走回红木柜台里,再次回到里边的电报机旁。
沐九歌抱着采购的一大堆材料,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穿过了院门。
廊坊、梁柱各处都悬挂着橙黄的灯笼,映照着为雕梁画栋所环绕的青荷小池,一副富贵典雅的气派景象。
沐九歌抱着东西,径直地上了二楼,武者极高的素养使得他的移动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在推开天字号房门,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做完之后,沐九歌朝着房间内的大床飞了过去。
直到疲惫的身躯砸在柔软床铺的被褥之上,他沉重的身躯才发出了些许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