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不管不顾吵起来,只把黄鹏气的七窍生烟,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吵什么吵,你们是嫌鹂娘跟陈大人处的太好了是不是?鹂娘病成这个样子,你们帮不上忙好歹别添乱,想吵架回家吵去!这边有我就行了!”
黄老爷立刻闭嘴,钱氏呆了一下,忽然叫道:“大郎!不行,你赶紧考试去,这边有我跟你爹呢,你可不能耽误了考试!”
黄鹏冷笑道:“你跟爹在这里还不如不在这里,我只怕前脚我走后,后脚鹂娘醒了也要再被你们气晕呢!”
钱氏道:“我不吵了,不吵了还不成么,大郎,你都在这里守了两天了,再不去济南就要耽误了考试了!”
这次黄老爷也赞成妻子的看法了:“大郎,我们不吵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去济南吧!你妹妹伤成这样,若是你的前程再跟着受影响,那我们可真没指望了!”
黄鹏沉着脸说:“考试还有七八天呢,前阵子着急过去,是因为怕没地方住,现在魏彦那边准备了房子,我有地方住,等鹂娘情况稳定下来再过去也不迟,要不然就是去,也没法安心考试!”
他正说着呢,只听一旁床上传来黄鹂细细的声音:“大哥,我已经醒了,你明日便过去考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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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陈益南把一只杯子砸在了地上。杯子落地摔碎的声音十分尖锐,而她的声音更尖锐。
“手下留情?他把几斤重的铜壶冲着别人扔过去的时候,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此时天色已晚,屋子里点了蜡烛,蜡烛台放在陈益南背后的两个高几上,陈益南背对着蜡烛,脸正在蜡烛的阴影中,屋里的其他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都能想象得到,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吴丰慌忙占了起来:“大人,下官也只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你做了十几年的主簿,什么话该带什么话不该带,难道你不知道么?”陈益南的声音猛地抬高了几分:“差点被打伤的,是袁嘉的外甥;躺在床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是我的学生,你的老友的女儿!你带这种话过来,是嫌我还不够生气,还是嫌你日子过得太痛快了!”
陈益南这话说的就十分的重了,吴主簿脸上刷地就冒了一层的汗,他磕磕巴巴地说“下官,下官……”
陈益南摇了摇头:“不用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做出这样的事来,剥了他童生的身份赶出官学这种惩罚已经够轻了!我知道你是抹不开面子,可便是尹吉山自己赶回来了,只怕也没脸跟我求这个情!”
吴丰哪里不知道这件事儿其实是没得商量的,只是这砸人的尹宏斌却是尹吉山的儿子。整个章丘县这一二十年才出了两个进士,尹吉山便是其中之一,本人如今又在外头做着县令,实际上是章丘目前本土走出来的最大的官了!这种情况下,尹家的人求到他面前,他实在不好完全不管,尽管自己儿子跟这个尹宏斌关系很差,但越是这样子,他越不好推脱——那可就把仇恨又拉回到自家头上了!当然究其原因,还是吴丰底气不足,谁都不想得罪,所以尽管很不乐意,但还是跑过来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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