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这里,刘毓秀看了看宛若普通人的张布衣,道:“倒是道长你这修为,越发的看不透了。”
自从有了瞒天过海后,张布衣习惯性的隐匿着修为,倒不是说此术已经强到一个三转巅峰,正在四转的大修都完全不能看透了。而是对方没那么做。
“贫道可没那份天资,当年落下了些许病根,这些年磕磕绊绊,不过才二转巅峰罢了。”张布衣品了一口茶,如是的回道。
刘毓秀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认真的回道:“这是麻州欠道长的。本官如今也算有些权势了,要不本官让蜀地巡检司总医令来给道长瞧瞧?以道长的身份,也算不得徇私。”
“不用了,当年贫道的伤势,是贫道师尊出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个大夏,想来是没几个能超过他老人家的。”张布衣看了看刘毓秀,喝茶动作不停,淡然的道。
“师尊?守痕道长还健在?”刘毓秀愣然的道。
张布衣摇了摇头,道:“贫道说的是贫道的另一个师承。”
刘毓秀看了张布衣一眼,见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再纠结,再次喝了一杯酒,道:“说起来道长还真是神出鬼没,上次一别,又是数十年不见踪迹······”
就这样,两人一人喝酒,一人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许久。
双方都没有什么目的性,张布衣也察觉出来了,刘毓秀纯粹就是来找他聊天的,感觉这位能臣,如今有些孤独?还是寂寥?反正应该是能交心畅谈的并不多。
大概聊了大半个小时,相谈甚欢的刘毓秀和张布衣齐齐一顿,抬头看向了山下的方向。
张布衣眉头微皱,略微疑惑,刘毓秀则是错愕了一瞬,随即突然道:“看来道长今日有客登门,本官就不继续叨扰了。”
言罢,都不给张布衣回话的机会,就突然的起身,匆匆的离开了,看样子是认识来人的,还颇为头疼的回避?
但是如今的蜀地,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头疼?
看的张布衣有些错愕,却也没有追上去挽留什么。因为张布衣感觉道,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没有多少掩饰的,已经对直冲到了观里。
让他好奇的是,对方似乎还超级熟悉青玉观,直奔他的小院而来,观里的弟子也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疑是同样熟悉。
之前刘毓秀也就罢了,几个弟子都知道他和张布衣的关系,以及这些年也没少关照青玉观,还是王圆箓他们的顶头上司,于情于理也能在青玉观畅行无阻。
如今这位又是谁?
还不待张布衣思绪出结果,他整个人就微微僵硬间,看着匆匆进入院子的来人,呆立在了原地。
一席轻纱长裙,长发及腰,双十年华般的面容上,带着些许成熟。一双明亮的双眼,带着点点难掩的忧郁和伤感,有些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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