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面写的字了吗?”沈清指着门上的那五个黑底白字:“我是开门做生意的。”
“那又怎样?这临江城里开门做生意的女掌柜又不止你沈清一个。”男人道:“但能让我们家少爷念念不忘,整天往店里跑的就只你一个。你敢说我们家少爷不是鬼迷心窍,着了你的道儿吗?”
“这是你家老爷说的?”
“是又怎样?”男人双手叉腰:“你承认了吧?我们家少爷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莫名其妙。”沈清摇头,“你们若有证据,就让官府的人来拿我。若是没有,就离我这铺子远远的,省的妨碍我做生意。”
“大伙儿看见了吧,她这是做贼心虚了。”男人上前,用肩膀抵住门:“你若识相,就跟我们去见官。你若不识相,我们就拿你去见官。这前者叫投案自首,后者叫捉拿归案。你,自个儿选吧。”
沈清松手,男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不会遣词用句,就不要装着很有文化的样子。在这一点上,你们还真不如你们家少爷。”
“我们家少爷那是怕你没文化。”男人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家少爷小时候可是读过私塾的,只是没读两天就把先生给气跑了,但少爷聪慧,这该学的可都学到了。”
“你家少爷在哪儿?”沈清问:“直接说地址。”
“在家里啊!”男人道:“不是……好端端的你问我们家少爷在哪儿做什么?你是不是居心叵测,你是不是想找到我们家少爷毁尸灭迹?”
“你这脑袋小时候被驴踢过吧?”沈清看向那人:“不想你家少爷死的话就赶紧带路。”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家少爷还没死的。”沈清抬脚踢了他一下:“你若再耽搁下去,这阎王爷派出的小鬼儿可真要拿你们家少爷的魂儿了。”
“你真能救我们家少爷?”
“救不了你拿我送官。”
“救得了,一定救得了。”那人喜笑颜开,对围在门口的人道:“散开!散开!都赶紧散开!车呢?赶紧把车拉过来呀!我可告诉你们,今个儿谁要是耽误了沈姑娘,我饶刚把谁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车夫一路小跑,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沈清从芙蓉巷拉到了望天门。
饶家的人正在布置灵堂,几个姨娘凑在一块儿,看似悲戚,实则是在小声的唠着家常。看见有人进来,就以锦帕遮面,象征性的哀嚎两声。
饶世初还未入棺,但已经换好了寿衣,此时正安安稳稳地躺在铺满稻草的木床上。他头上盖着白布,脚踝上还拴着一根麻绳,麻绳上系着一根红线,红线上坠着一枚铜钱。
“这麻绳是——”
“防止我们家少爷诈尸。”饶刚小声道:“是一个道士给我们家老爷说的。”
“解了吧,再这么捆下去,你家少爷的那双脚可是要废了。”沈清说着,转到了头顶处:“还有这块白布,也一并给取了吧。”
“真取?”饶刚瞟了眼站在一旁的那几位姨娘。
“不取也成。”沈清道:“但我怕你家少爷醒了之后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取,沈姑娘说取咱就取。”饶刚麻溜儿的去解饶世初脚上的那根麻绳。一边解,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少爷,你可莫要怪我,这不是小的的主意,是沈姑娘吩咐的。您要是心里不高兴,您就找沈姑娘去。可小的估摸着您不敢,您怕沈姑娘生气。”
没等饶刚念叨完,那饶世初的双脚突然向上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