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见爹爹心头有所松懈,便道:“锦灵来寻我,我只与他说成表哥忠厚老实,且对她情深义重,痴心一片,让她莫要歪了心思...可她却拿上次西夏公主夏冰玉诬陷女儿下毒之事寻恩德,女儿心中亦是无奈的很。”
钟勇气愤。
“真是无法无天,那件事本是她将功补过,何来恩德?”
钟锦绣撇撇嘴,轻轻唤了声爹。
“这件事若非老夫人首肯,锦灵如何有此胆子闯桓王府呢?二叔现在残了,整个二房如今依附老夫人,老夫人想要锦灵入桓王府为妃,可却又怕得罪成王府,故而祸引东墙,让锦灵先跑来我这里,便是要栽赃嫁祸。父亲,您瞧着吧,再过不久,姑母也会来向您哭诉的。”
钟勇思忖着女儿的话,直觉得老夫人这是在望自家女儿身上泼脏水。
且杜暖暖?
她是西夏奸细,毋庸置疑了。
如今杜暖暖的是奸细的身份并不曾对外讲,只说她心思不纯,诬害钟府嫡女。
老夫人将这种人安插在他身边,是知晓还不知?
钟勇还想对锦绣说教,然小沈氏进来,说是姑奶奶来了。
钟勇轻声叹息一声,然瞧见钟以夏进门来,瞧着钟锦绣便是以瞪眼。
随后对钟勇道:“大哥,您要给我做主啊。”
钟勇瞧了一眼自家女儿,突然觉得她像是算命的一般,说曹槽曹槽到。
“钟锦灵入桓王府了,我非她父亲,不好出面将她领回来,且刚才钟厚夫妻两个来,求了我给她们女儿做主,要让锦灵入桓王府为妃呢。”
想往自家女儿身上泼脏水,他钟勇又不是傻子,“这门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人家不同意,你在强求,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钟以夏红着双眸,听到此话,心中更是愤懑了。
“你若是还想要那丫头做儿媳妇,我可以厚着脸皮,去将她弄出来,可是你要吗?”
钟以夏只觉得恶心急了,怎么就碰到这种事。
这丫头已经入了桓王府,清白不清白的不说了,她怎么愿意让自家儿子娶一个破货。
绝对不能。
可是她又不甘心啊。
钟锦绣明白,此事对她姑母来说,就是吞了一个苍蝇,吐了恶心,不吐更恶心。
“请大哥给我做主,那丫头既然敢如此忤逆,便做不得我成王府的世子夫人了,如此您将她弄回来,给我儿子做个妾...”
做个妾,随意玩弄。
钟锦绣站在旁边,感受到她姑母递过来的目光,包涵责备与怨满。
钟锦绣无奈道:“姑母,此事还不曾闹得满城风雨,若是您这般做,怕是真的要将成表哥的名声毁掉了。”
钟以夏才不管此事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出气是最重要的。
“我知晓姑母心中有气,可是在想一想,二叔如今无望朝堂,她家的女儿身份与成表哥亦是不匹配的,既然她不愿意,您在为成表哥寻一个合心意的,且身份贵重的便是。若是将来能帮衬着表哥的,最好了。”
上一世钟锦灵入了宫,而她表哥萧睿成并不曾怪锦灵多少,反而是怪她拆散了他们。
哎,说来是人家有心计。
但是重生一世,她绝对不能在将此祸端引入她身上了。
钟锦绣轻缓的倒了一杯水,随后乖巧的递上前去。
“姑母,锦灵此举实在是不顾及姑侄情分,这样子的媳妇,您就是养在身边亦是惹您生气,何顾两看相厌呢。”
钟以夏瞧着钟锦绣眉色清纯,眉眼瞧着更是和善,且她话中的意思,她何曾不明白。
可是自家儿子那心思,她做母亲的如何能忍心。
“你表哥他...”
“姑母,儿女婚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哥能如何?不过是伤怀几日罢了,待他想清楚了,便可知晓,在不该的人身上浪费情感,愚蠢之极。”
“天下女子何其多,京城贵女们更是数不胜数,只要姑母有心,还愁寻不来一个能合表哥心意的?”
钟锦绣将茶递上去,钟以夏接过来,平静的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