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葵声音淡淡,叫人听不出喜怒来。却也正因此。翡翠心里愈发没了底气。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夫人这摆明了要晾着她,也不知会不会惹恼了她。
一盏茶后。里头仍旧毫无动静。
叶葵不动如松,陪坐的翡翠却是坐立难安。
“我进去瞧一瞧。”
然而翡翠前脚才进去,后脚便从里头传出她的痛叫声跟杯盏落地的清脆声响。
叶葵悬空把玩着那只茶盏,蓦然一松手,那只茶盏“哐当”落了地。
里头骤然没了声响。
叶葵起身。吐出一口气,对燕草道:“母亲迟迟未起身。怕是身子有哪里不妥当,我还是亲自进去瞧一瞧的好。”
话音落,翡翠捂着额头从里面出来了。
帘子晃晃悠悠,她的身子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声音听上去却仍是急切:“二小姐且坐着等吧,夫人已在穿衣了。”
叶葵依言坐下。
翡翠看看那一地碎瓷,又看看叶葵面无表情的样子,额头上的那个伤口疼得愈发厉害了些。
这一次,没等多久,贺氏便使人是来唤她进去了。
帘子一打起,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叶葵下意识皱紧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地嫌弃道:“母亲这点的是什么香?味道这般重,就算是老鼠死了,恐怕也叫人闻不出味道来。”
贺氏眼睛一跳,恨不得上前去捂了叶葵那张嘴。
只是,她为何会突然提起死老鼠来?
难道她在她这屋子里动了什么手脚?贺氏一想到腐烂的老鼠,胃里立时翻江倒海,顿时觉得屋子里这香味也怪异了起来。
“听说前些日子昭儿在公主府听戏时晕过去了?”贺氏强忍着恶心问道。
叶葵“嗯”了声,兀自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密闭的窗子,口中念念有词:“母亲可听说过,这有些香料搀和到了一块,无毒也成了剧毒?”
贺氏汗毛一竖,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她的香料里也动了手脚不成?
“熄掉熄掉!”贺氏火急火燎地指使翡翠去熄了香炉,又扭头对叶葵道:“好好的,昭儿怎会晕了过去?”
叶葵心中冷笑。贺氏这些日子真是在床上躺糊涂了不成,这些话怎地会来问她?莫非还指望自己一五一十地都说给她听不成?真真是愚不可及!
“母亲若是想知道为何,怎地不去问问四弟?”叶葵故作疑惑,又状似不经意地道,“不过那日长生班来了个新的角,他唱的《长生殿》那可真是一绝。”
“对了,那温老板也是幽州人士,倒是同母亲是同乡呢。”
贺氏心一沉,温老板,《长生殿》,莫非她说的是那人?
“是吗?”贺氏佯作不在意,对镜梳妆,拣起支赤金步摇来。“你过来帮我瞧瞧,这支步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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