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裴二爷便先给永安侯夫人行了个大礼,连看也不曾看二夫人一眼,就好似他此刻过来只是为了给永安侯夫人请安的一般,同二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人,也是个能装的,果然同二夫人是一路货色。
一丘之貉,谁也别想比谁好上多少。
“老二,这事可还需要我再另说一遍?”永安侯夫人看着他,淡漠地问道。
明明已经近二十年不曾管过一次家事,可是这会对付二夫人跟裴二爷的手段,说话的口气,都在同人昭示这位永安侯夫人从来都不是个太简单的角色。她这么多年来,究竟是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多致命的委屈,才会甘愿退居后台,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同裴家的众人说起?
裴二爷却只顾着装傻充愣,跪在那也不准备起身,只是问道:“母亲说的是何事?儿子实在是不知。”
叶葵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裴二爷到底还在装什么傻?难道他是准备树倒猢狲散,直接将那些错处都推给二夫人一人,而后将自己撇清了事?
这可真真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然而这算盘哪里是这样好打的,他想要打副如意算盘,永安侯夫人却是准备连颗算盘珠子也不给他留着了。
“老二你可想明白了?”永安侯夫人收回视线,略显浑浊的眼中露出鹰隼一般的利光来,“你何时想明白了,便何时起来吧。若是想不明白,那就一直跪着!”
话音落,她竟是直接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肯说便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叶葵便觉察出了不妙。
永安侯夫人这哪里是想要惩戒二房的人,她这分明是要将他们这群人都一道给惩戒一番啊。其中的区别不过就是二房的两人是跪着的,而她们几个都站着罢了。
进门大半天,永安侯夫人竟是连半分要给她们几个词赐座的意思也没有。
可面前有长辈在,她们几个却也是不可能就这么自己直接寻张椅子坐下的。
很快,站着的几人便开始觉得腿软了。
裴二爷才刚刚跪下,可是她们却是已经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其中更是以叶葵为甚,她挺着个大肚子,身子本来就重,哪里能站得住。可是眼下这时候,她也不能直接同永安侯夫人说要落座。毕竟,她已经能彻底肯定,永安侯夫人极不喜欢裴长歌,连带着也极不喜欢她。要不然,就算永安侯夫人有心惩戒自己的另外几个儿媳妇,也该考虑考虑对自己这怀着孙子的儿媳网开一面才是。
可是没有,她在一开始便让罗氏在她的身边坐下了,却让叶葵站着。
只是因为裴长宁是个看不见的,所以在她心中罗氏的存在也就没有那么叫人膈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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