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燕草回来说,叶殊守在叶昭床前,陪着贺氏。
听完这个消息。叶葵气得蒙头大睡,连滴水都没有兴趣喝。到了晚间,秦桑跟燕草都没有办法,只好去请了池婆来。池婆叹口气,亲自下厨房去给她下了一碗面。
叶葵这才眼睛红红地接过碗筷吃了小半碗。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燕草也好。秦桑也罢,这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叶葵掉眼泪。
在她们眼中,叶葵始终是个果断而强硬的人。叫人几乎忘记了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而已。
幼年失恃。
独自带着胞弟,这日子想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撑下去的。可结果她撑下来了,那个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弟弟却说不想要继续躲着了。那么好,她就放手让他去飞。
然而他却横冲直撞地飞进了蛇窝里。
叫人如何而能不担心他?
可,担心又能如何?
她忽然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躲在被子里狠狠睡了一觉,才醒来。贺氏身边的婆子忽然来寻她。
现如今还不是摆架子的时候,叶葵知道叶崇文进了宫,如今怕是回来寻她的麻烦了吧。她起身穿衣,洗漱完毕跟着那个一脸轻视却似乎又有些恐惧的婆子去了正房。
叶崇文果然端端坐着,瞪着眼睛盯着她进门。
那眼神简直就恨不得吃了她。
看来,在宫里没好挨骂。
叶葵心中鄙夷他神情外露,丝毫不懂掩藏。
两只脚才刚刚迈过门槛,迎面丢来了一直茶盅。
叶葵冷笑一声,侧身避过,道:“父亲,这可是汝南窑出的白瓷,您不心疼母亲可都要心疼了。”
一旁的贺氏面沉如水,闻言冷声斥道:“如何同你父亲说话的!”
“哦?”叶葵佯作疑惑,“不该这般说话?那倒是要劳烦母亲好好教教我,要如何说话了才是。”
叶崇文再也听不下去,霍然起身,手高高扬起。
然而那只手还没有来得及落下,门外就传来了叶老夫人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住手!”
叶葵转身恭敬地同叶老夫人行礼,又上前扶着她落了座。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拐杖在地上重重一跺,叶老夫人沉声道。
叶崇文自小便有些怕自己这个出身将门的母亲,闻言不禁有些头疼,只好指了叶葵道:“这个逆女!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让婢女砍断了人家的手!这等暴虐之事,乃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做的吗?”
叶老夫人早已知道了这些事,心里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也清楚叶葵是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她轻咳了几声,突然看向贺氏道:“贺氏,子不教父之过,葵丫头会做出这样的事。你难道便没有一丝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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