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别缠着殿下说话,让陛下吃了饭早些歇息.”他说道.
谢柔惠笑嘻嘻的应声是,东平郡王含笑浅饮了口酒.
“怎么不见你们家二小姐?”他忽地问道.
带谢柔嘉同行是提前告知的,毕竟进京的人身份来历都要核查.
“她从小体弱,身子差,说是不舒服在屋子里躺着呢.”谢文兴忙笑道.
体弱.
东平郡王笑了笑,揭过这个话题对谢文兴举了举酒杯.
谢文兴含笑回敬,杯酒交错.
而一旁的谢柔惠则低下头,眼中闪过惊骇.
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二小姐?
对他们家二小姐好奇吗?
谢家这一对双生姐妹,听到的人都会好奇也不为怪。
但他已经来这里这么久了,从来露出过没有好奇,也没有这样问过,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问?
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或者是……
谢柔惠的手微微一顿.
见到了.
他见到了这个二小姐了!他一定是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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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的住处就在后院,谢文兴结束了这边的酒宴过来时,谢柔嘉屋内的宴席也才撤.
她们这边宴席只有谢柔嘉和邵铭清两人,另有一个丫头水英,但不管是酒水还是菜肴都不逊色于那边.
“嘉嘉,累不累?”谢文兴关切的问道.
“还行,不累.”谢柔嘉说道.
“我听说你是从另外一个码头下船过来的.”谢文兴说道,“以后可别这样.”
谢柔嘉看着他.
“我不是说你不可以从另一个码头下船.”谢文兴笑道,“我是说就是从别的地方下船,也要要马车去接,怎么能自己走回来呢,累坏了怎么办?”
谢柔嘉笑了.
“我自己租了马车.”她说道.
“租的马车怎么能比咱们的马车.”谢文兴说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嘉嘉,惠惠毕竟身份是大小姐,没办法只能让她抛头露面风风光光,你虽然不能像她那般人前风光,但私下半点也不会比她差,吃得喝的玩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人我都嘱咐过了.”
那倒是,这一路走来谢柔嘉已经感受到了,她虽然坐的船小,船上的吃喝坐卧都是上等的好,虽然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起眼,但行路中的琐碎小事,只要开口就皆能达成.
她笑着点头,其实这话并不陌生,小时候父亲也是一直这样待她,好吃好喝好玩的随她铺张,只要听话.
父亲那时候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吧,如果她现在还能听话,父亲也会像以前那样喜欢她。
只是她只怕再也做不到父亲喜欢的那样了。
“我明日想去城里逛逛。”谢柔嘉说道。
谢文兴半点没有迟疑点头。
“我们会在中午去官衙赴宴,你跟着我们一起进城也好,随意什么时候去也好。明日才起程,你带足了人手,玩到天黑才回来也行。”他说道。
“哪里用得着玩到天黑,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邵铭清笑道。
“你们随意就是了。”谢文兴笑道,说罢起身,“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明日才有精神游玩。”
说到这里又笑了。
“此次是进京觐见不敢耽搁。等回程的时候,咱们走陆路,沿途多转几个地方。让你好好的玩。”
谢柔嘉笑着说声好,看着谢文兴走了出去。
邵铭清回头看到这女孩子脸上的笑变的有些萧索。
“我父亲对我真好。”她喃喃说道。
“是啊。”邵铭清笑道。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永远对我好呢?就像一个父亲对女儿那样,而不是像外人权衡利弊那样。”谢柔嘉说道。
邵铭清看着这小姑娘,灯下她的眼睛越发显的又黑又亮。只是此时精致的脸上蒙上一层茫然和黯淡,让她整个人就像被攀折下来放了一夜的花。变得干枯起来。
邵铭清觉得心口就钝钝的疼。
她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尤其是十几年都生活在父疼母爱姐呵护无忧无虑中,突然之间就狂风骤雨扫去了这一切美好,那些阴狠算计咒骂厌恶以及*裸的利益交易劈头盖脸展现在眼前。也的确是太残酷了。
“我想是因为大小姐吧。”邵铭清说道。
“大小姐?”谢柔嘉看向他。
“因为你们谢家的大小姐凝聚了太多太大的利益,所以大家顾不上也看不到别的了。”邵铭清说道。
这样吗?谢柔嘉怔怔想着。(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