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爆发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他自己都不清楚。
秦恪心中已起退意,忽觉被一阵惨烈杀机锁定,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忽然响起。
“锵!”
刀鸣再度呼啸而起,刀罡划破空间,轰鸣之音,如同雷霆接连炸响!
“嗬啊!”
这一刀,来势太快,秦恪根本来不及躲闪,目中隐现疯狂之色。
他操控残缺的金甲神将再度上前,数张符箓撒出,一同激活。
同时身上亮起一阵璀璨银光,一层软甲自他体内浮现,散发着一层清辉,将其笼罩在内。
符箓激活,风水雷火,各色光芒闪烁,欲要抵挡刀罡。
浩荡的能量,如同一张薄纸,被瞬间撕碎,金甲神将紧跟着被刀罡斩灭,未曾拖延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
哧!
刀罡弹指间破开数层障碍,斩至秦恪头顶。
秦恪身上萦绕着的银光破灭,脸上的神色瞬间定格,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咔嚓——
银色内甲骤然断为数节。
“你……”
秦恪神色怔怔,刚吐出一个字,身躯陡然支离破碎,被锋锐的刀气撕裂,血肉骨屑铺洒了一地。
由始至终,许安只出了两刀。
秦恪的实力之弱,让他有些意外。
回过神,许安上前,自一堆血泥间,捡起了储物袋。
将储物袋暂且收起,许安行至宫殿之中,唯一保存完好的床榻边。
他自进殿伊始,就发现了床上之人的不对劲,稍加感应,便大概猜出了事情脉络。
采阴补阳的邪功,他也曾听闻过,想必只是没有上界的手段玄奇罢了,两者本质上并无什么区别,皆是损人利己。
床榻之上的人,已没有几日好活,神仙难救。
许安探手,递出一缕罡气,送了女子一程。
即便活着,也是苦受几天折磨死去,不如给个痛快。
许安转身,径直出了大殿,门外还有一笔债要清算。
……
“圣上…走吧……”
紫袍太监察觉到秦恪的气息消失,带着几分哀求开口。
张玄宁未曾回话,紧紧盯着残破的大殿。
许安缓步行来,步伐沉稳,无丝毫起伏,不等张玄宁相问,便率先开口。
“洛家人,来此拿些东西。”
张玄宁眸光失去了色彩。
“你要什么?”
“天子满门性命,及这万里江山。”
许安不咸不淡道。
“大胆!”
立于张玄宁一侧的紫袍太监,猛然睁眼一喝,气机之中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给人以色厉内荏之感。
“看来洛景空,是打算坐实了这弑君谋逆之名了。”
张玄宁微微摇头,神色坦然,眼中隐有死志。
“朕的命就在这里,你要取便取吧。”
许安神色平静,罡气凝于一线,传音入耳:
“若你能告知我些许有关上界之事,我可留你家小,让景王给他们一世荣华。”
张玄宁暗淡的眼中,有了几分生气,沉默良久后,默默点了点头,呢喃自语:
“金銮殿,龙椅下七丈四尺。”
良久,张玄宁的耳中再度传来了低语。
“好。”
余音散尽,张玄宁毫不迟疑的拔出手中天子剑,横剑自刎。
“圣上!”
一旁的老太监本有能力阻止,却未曾出手,只跪地悲呼恭送。
天子归天,自有其道。
自尽已是一种体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