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了已经是彻底傻眼了的温体仁面前,温柔又和煦的说“这些,才是你这个盐务整理督办大臣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的去查什么私盐!”
“朕是缺那点能卖银子的盐的人吗?朕不缺盐也不缺银子!朕要的是整个市场,是确保供应,稳定民心!”
看着惊到发抖的温体仁,李云泽冷笑“朕要不是分身乏术,能用得着你?”
温体仁是真的服了,五体投地的那种。
此事一出,江南震动。
“朕问你话呢。”
扬州城盐政衙门内,李云泽轻声相询“锦衣卫为什么会被一群学子赶走了?是人手不够,还是出门没带绣春刀?”
跪伏于地的骆养性用力叩首“臣御下无方,臣有罪。”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李云泽微蹙眉头“朕问你,为什么锦衣卫会被一群学子赶走!”
“是。”
脑门贴在地上的骆养性,咬牙回应“带队的百户说,他们都是学子,是读书人,所以没敢动手。”
“嘿,嘿,嘿嘿。”
再三冷笑的李云泽背起双手“锦衣卫究竟是天子鹰犬,还是那些读书人的爪牙?”
‘咚!’
骆养性重重叩首“臣有罪!”
“你啊。”李云泽摇头看着骆养性“原本打算等回京了就让你接你父之职,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也算是全了你我君臣之义。现在看来,能力上跟你父亲差的太多。”
话语之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骆养性这里恨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发誓,等会出去了立刻就把那个该死的百户给剁了!
“此事不用锦衣卫管了,交由曹文诏去处置。”
李云泽摆摆手,转身走向了后面“论罪百户即可,他手下人也是听命行事。”
“臣,遵旨!”
张溥带人劫狱,还烧毁了衙门。
从法理上来说,这已经是造反了。
而张溥所带领的复社,本质上是代表了江南之地的大地主,大商人,大资本家们。
李云泽现在不处置的话,等他开始解决土地问题的时候,张溥那边还会弄出来更大的动静。
既然他们赶走了办案的锦衣卫,那好,事情性质升级转为军队去处置叛乱。
满脸通红的骆养性回到锦衣卫住所,红着眼睛盯着那个坏事了的百户“张全,别说我不照顾你。自己去领锦衣卫的家法,不涉你家人。”
那张全‘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哀求“大人,救我啊~~~”
转过身的骆养性,只说了一句“刚才万岁问我了,咱们锦衣卫究竟是天子鹰犬,还是读书人的爪牙!你让我如何救你!”
此话一出,张全的哀嚎声顿时噶然而止。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没得救了。
“诸位兄弟。”
张全向着四周众多同僚叩首“张全无能,连累了锦衣卫的名声,死不足惜。只求诸位兄弟看着往日同袍的份上,照顾张全家小。我在这儿,给兄弟们磕头了!”
四周众人,都是心有戚戚。
锦衣卫世代相传,许多人都是几代人的亲戚朋友,看到张全的下场难免兔死狐悲。
可这事儿的确是他自己的错,那就只能是把怒火宣泄在那些名仕学子的身上。
一时之间,被抓捕来的名仕学子们的用刑力度,那叫一个快速升级。
之前锦衣卫还给这些读书人留了些许颜面。
现在的话......
心中思索着如何借着张溥的事情,顺藤摸瓜掀开土地问题的李云泽,背手漫步在盐政衙门的后花园里。
不经意之间,他瞄到不远处的石亭里,居然有个妹子在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