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四海本是北直隶永平府的乡野村民,家中只有几亩薄田,头上还有三个娶不起老婆的哥哥,日子过的极为艰难。
京营在北直隶各府招募新兵的时候,他因曾在私塾窗外偷听几年,勉强会写自己名字而成功入伍。
安家费帮大哥郑一山娶了媳妇,入伍之后每月积攒下来的饷银,又帮二哥郑二河以及三哥郑三湖娶了媳妇。
之前回乡探亲的时候,家里已经翻盖了新房,也因为他在京营的原因,得以优先从皇庄内佃了百十亩的地。
紧紧攥着千里镜的黄台吉,目眦欲裂“本汗一定要为十弟报仇!”
他这不是在演戏,是真的万分心痛。
现在后金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每一个旗丁,每一个亲族都是助力。
可正蓝旗两千多人马,此时都被堆在了对岸显眼之处,这其中一大半都是真鞑,怎能不心痛。
“老八,这事不对啊。”
神色凝重的代善出言“小十出兵绕行,此事极为机密。对面是怎么知道的?还能准确抓住行踪一口吃掉,连跑都跑不掉?”
重新整理好情绪的黄台吉用力点头“二哥说的是。苏克萨哈,对面的朋友有没有消息?”
“大汗,那边刚送来消息,说是十贝勒出兵的当天晚上,明狗就趁着夜色调动大军出营南下。”
“必然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正蓝旗的旗主莽古尔泰勃然大怒“我要宰了他!”
德格类带的都是正蓝旗的兵,损失自然也是算在他的头上,又岂能不怒。
“此事当严查。”从来都是自己用情报战打击明军,没想到居然被明军反过来用情报战痛殴的黄台吉,恨恨的瞪着苏克萨哈“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快。”
“老八。”脾气火爆的莽古尔泰挥舞着鞭子“还等什么,咱们渡河打过去就是。”
“河面还未冰封,现在谁先过河谁挨打,半渡而击。”黄台吉摇着头“还没到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莽古尔泰焦急的策马兜圈子“不行就绕路,绕远点渡河去打。”
“五哥。”黄台吉挤出笑容,强行为傻蛋解释“绕不了的。人少了,就是下一个德格类。人多了,明军又不是瞎子,跟着咱们移营就是。咱们先等,等到过些时日河面冰封,咱们铁骑出击截其粮道,困死他们。”
鞑虏多骑兵,明军多步卒。
在战术机动性方面占据优势的鞑虏,可以自己选择战场地点与进入战场的时间,也就是掌握主动权。
明军机动力不足追不上,强行追击只会被拖垮。
对于黄台吉来说,他的战术依旧是拖住明军断其粮道,哪怕为此放明军一路北上到沈阳城下也无所谓。
越是往北,明军粮道也就越长,被切断之后崩的也就越快。
对于李云泽来说,他很清楚黄台吉有着极高的战略眼光,不会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
所以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什么沈阳城,而是消灭鞑虏的有生力量。
因为缺骑兵追不上,这才故意屯于大凌河南岸,引诱鞑虏的主力过来一战灭之。
此时的李云泽,正在开叉车。
他开着叉车,将成吨的925工业白银从仓库运到自己的中军大帐。
将足有八点七吨的白银运过来之后,李云泽关上时空门,招呼王承恩进来。
看着眼前的银山,王承恩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
他知道皇帝有着神奇的唤物能力,可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从来不敢多嘴。
知道这种秘密就已经是刀悬在脑袋上了,再多嘴那就真的是嫌弃自己命太长。
“都搬出去。”喝了半瓶雪碧的李云泽嘱咐“朕要履行诺言,给有功将士们发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