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巡城御史的折子就递到了皇帝的案头。
得问此事的皇帝大怒,当即下旨着有司详查。
与此同时,李云泽却是在万年县后衙的一间厢房内,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贤侄。”坐在他对面的梁二河,咬牙开口“我那逆子之事,还请贤侄出手相助。”
昨天晚上梁二河得到了消息,当时气的就恨不得打死梁怀仁那个败家子。
可没办法,他为官忙碌,多年来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得不救啊。
比起废材一般什么都不懂的梁怀仁,梁二河在气恼之后迅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现场唯一的一个证人!
若是李云泽一口咬死,说梁怀仁是故意推贾珍下楼,那就成了铁案。
可若是李云泽说两人是醉酒之后起了争执,纠缠之间出了误会,那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半夜就赶到了万年县想要周旋,可惜李云泽也很清楚这一点,压根就不见他。而且还有巡城御史牢牢看管住了梁怀仁,不给他见外人的机会。
等到早上巡城御史拿着证据奔赴皇城,梁二河这才有机会请李云泽帮忙。
“那可是我的好大哥。”面露悲愤之色的李云泽,吸溜了口茶水“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枉死。”
端坐不动的梁二河,努力控制着情绪“贤侄,有件事情正要与你讲。贵阳府参将出缺,朝中无人愿去。贤侄主动请缨,帝心甚慰。此事可成啊。”
“大司马不知道他是我兄弟吗?”这几日的谋划已然到收获果实阶段的李云泽,笑容愈发亲切“我怎能为区区前程,就让我那好大哥枉死呢。”
“贤侄。”梁二河的额头上微微沁汗,他用力咬着牙“前日你送入府中的土特产,老夫吃不习惯,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梁二河的心头都在滴血。
耗费了人脉帮李云泽疏通关节,可最后自己却是一文钱都没能捞到,岂能不心痛。
然而,吃完那头吃这头的李云泽,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早就说过,他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着急上火的梁二河,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贤侄若有所需,但请直言。”
“大司马你误会了,这个人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李云泽终于是放下了茶碗,神色认真的“得加钱。”
梁二河猛然一拍扶手,径直站了起来。
自己消耗人脉帮他办事,没收他钱不说,还得倒贴?!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今天他梁二河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直到此时,梁二河才算是真正看懂了眼前的年轻人。
这踏马的哪里是什么脑残纨绔,分明就是个狡诈的狐狸!
没的说,自己这次是真的被坑了。
看着一脸幡然醒悟之色的梁二河,李云泽抖了抖衣衫下摆翘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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