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雪后初晴。
“哎呀呀~”
刚起床的杨执捶胸顿足,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指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人影怒斥。
“杨执啊杨执,你壮志未酬,怎能被小小的被窝束缚住,你忘了自己立下的志向了吗?”
“是谁说大争之世容不得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转头来两天了还没能剿灭一帮马匪,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哼!既然你诚心知错,那就再宽限一日,今日若还不能完成,我就……”
话未说完,就听一阵敲门声。
“客官,你要的炙羊肉,牛肉小炒来了,请您慢用。”小二的话伴随着浓郁肉香扑鼻而来。
“嗯,进来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杨执神色缓和下来,等小二布好菜,先向小二微微点头,而后动起筷来。
味道着实不错,杨执肯定的点点头,瀚海第一家开了这么多年没倒闭,除了一半原因在瞿九娘的名头上,另外一半应该多亏了掌勺大厨撑起了招牌。
“还有店小二,服务态度也很好,这也是个加分项。”
传菜的店小二年纪不大,眉清目秀,服务周到,态度笑容可掬,压根儿不像瞿九娘那样对客人爱理不理,一副“客官,我是你娘”的样子。
慢条斯理吃完一餐,杨执坐在躺椅上,旁边是店小二过来收拾碗筷时换上的新茶。
雪后初晴,金晃晃的阳光洒金般落下,给窗外的白雪罩上一层富贵颜色。
杨执烤着火盆,喝着热茶,赏着雪景,恰如神仙般悠闲自在。
“悠闲地时光总是短暂的。”
放下茶杯,杨执赏够了雪景,换上一身劲装,噔噔噔离开了瀚海第一家。
他要去给大地再添一抹血色。
……
又空等了一夜,被放了两次鸽子的沈醉怒气条都快肉眼可见的溢出来了,总想砍点什么,稍微宣泄一下心头的怒杀之意。
不过沈醉好歹还保留了最后一点理智,他召来俞林,直视对方。
“军师,这次又是什么说头?”
沈醉怒目圆睁,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俞林哪里敢和沈醉对视,眼珠子都快贴到地底下去了。
“这……这……”
俞林一边绞尽脑汁揣摩敌人心思,搜肠刮肚套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学时,一边在心中暗骂那不知名的敌方不按道理出牌,完全坏了两方交战的规矩。
急切之间,倒也让俞林想出了一个理由,重新带着智珠在握的表情,对沈醉道:“大档子,请稍安勿躁,依据属下推论,已经把握到敌方的谋划。这个计策不得了,歹毒异常。”
“您看,贼子先是连续两晚使用疲兵之计,这是故意要让弟兄们精力不济,这是其中一计。”
“按照常理推论,连续两天设下战约而不至,我方必然烦躁难安,怒意熊熊,但是又没有敌人可来厮杀,只能强自忍耐。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一久,大档子英明神武自然没有什么,弟兄们那如虹气势却难以持久,这是第二计。”
“至于第三计么……”
俞林微微停顿,借机观察四周,看见包括沈醉在内的各大当家皆在沉思,显然是将他的分析都听进去了。
俞林忍不住得意,解释的也越发起劲了。
“第三计,便是绝命计,属下推断贼人今夜必然会趁寨中弟兄倦怠之时前来偷袭。还请大档子吩咐下去,令弟兄们尽量休息,养足精神以待夜至。”
“今夜他们果真会来投袭?”
沈醉将信未信,再三确认。
俞林自诩已经摸准对手脉搏,自信点头道:“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今夜必有人来投袭!”
“这三条计策环环相扣,布下此谋者必然是精通此道之高手,好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对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桥梯,还请大档子早做安排,这次换成我们来一个以逸待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嗯,就依军师之言。”
沈醉深深看了俞林一眼,最终选择相信他。
……
“不能再等晚上了,,车裂峡半天路程,现在出发,正午正好抵达,再有半天回程,顺利的话太阳落山正好能够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