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纯阳道观修士面带拘谨的走入军中,瞧着那一个个面色杀机流转的士兵,心中不由一颤。
自己好歹也是纯阳道观的种子弟子,但却也承受不得这般狂暴的煞气。
“纯阳观冲羽道人拜见都督”隔着帘子,冲羽看不穿帘子内的人影。
“纯阳道观?纯阳道观为我大隋邪党,你竟然敢自称纯阳道观修士,胆子不小,若今日事情传出去,本座私会纯阳道观妖人,只怕陛下哪里不好交代……来人,将他砍了!”马车中张百仁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都督饶命,小道口误,是金顶观!是金顶观!”道人一惊,慌张改口。
冲羽道人改口,一边士卒动作停住,等候张百仁吩咐。
马车中的张百仁慢慢点头:“不管你金顶观打的什么算盘,有什么谋算,若安分守己背后偷偷摸摸抓不住把柄也就罢了,若被我抓到把柄,咱们走着瞧。”
即便是数九寒冬,道人背后冷汗如雨,心中暗惊:“这狗官好大的威势!”
“你有何事?”张百仁转移话题,心中对纯阳道观早就不满,这天下有些道观混进门阀世家之人都是假仁假义之辈,说什么怜悯众生,却作恶多端。当年北地大旱,便是金顶观三阳火符显威能。到后来张百仁才醒悟过来,那三阳火符是何等重宝,怎么会被一位弟子随意盗走?此等宝物至少要有阳神真人镇守才是。
可惜事情已经过去,张百仁也无法去追根溯源,那金顶观弟子已死,此事查无可查。
“金顶观有一份书信交给都督”道人自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
隔着帘子,张百仁伸出手臂将书信拿进来,收起金简缓缓将书信拆开,过了一会才猛然一声暴喝,铁青着脸道:“金顶观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暴喝惊得周边马匹一声哀嚎纷纷跪倒在地,侍立在一边的冲羽心神一颤,差点坐倒在地。
“好!好!好!好一个金顶观,就说本都督不日便去拜见,倒要看看金顶观的威风!”张百仁话语阴冷,一边的裴仁基面色凝重,他从未见过张百仁居然有如此暴怒的时候。印象中的张百仁一直都是天塌不惊,就算杀人也是温文尔雅,何时出现过这般失态?
“小道这就告退!小道这就告退!”冲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周边马匹在侍卫的安抚下逐渐站起身,裴仁基上前道:“怎么了?”
“天塌了!”张百仁咬牙切齿:“这些方外之人都该死!本都督苦心谋划俱都化作流水!速速传召京师,责问皇莆议运河之事。”
有军机秘府侍卫闻言立即退下,身形消失在了大营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裴仁基焦急道。
纯阳道观
朝阳老祖面色阴沉的看着身前二位老者,手中茶盏化为齑粉,此时怒气勃发须发飞舞:“混账!糊涂啊!尔等安敢如此擅做主张。”
正阳老祖面色恳切道:“大哥,你一直以来都是优柔寡断,这次咱们兄弟替你做了主,彻底投靠李家。凤鸣岐山,李家乃是真主,未来必然取大隋而代之,我纯阳道观一飞冲天就在眼前。”
“混账!糊涂!天下大势变幻莫测,李家虽然得了武王传承,有大势汇聚,但如今天机变革,尔等安敢擅自做主将我纯阳道观绑上李家战车!”朝阳老祖气的肺都炸了,恨不能将眼前的二人拍死。
“大哥,多大风险多大收益,咱们若不能早早从龙,待到天下大势真的分明,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又能有多大好处?”夕阳老祖不以为然。
“混账!混账!”朝阳老祖心肝都在颤抖:“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灭顶之灾啊!”
“大哥,你说什么都晚了,我等兄弟为了彻底叫你死心,已经下了帖子斥责张百仁,此人修炼了我金顶观三阳金乌**,也算得上是我金顶观的弟子,理应弃暗投明报效明主”正阳老祖得意洋洋道:“所有后路皆已经堵死,咱们要么彻底隐遁,要么就上李家战车,朝廷那边是彻底翻脸了。”
“蠢货!”朝阳老祖举起巴掌就拍了过去,瞬间与二人打成一团,拳脚相加:“蠢货!运河是多大的漩涡?多大的因果?也是我等能搀和的?当年上古先秦诸子百家何等辉煌,却因为在长城上做了手脚,因果反噬之下诸子百家死伤殆尽,如今运河伟业比之长城也不差分毫,你二人居然敢搀和进去,我金顶观若灭亡,必然坏于尔等蠢货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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