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区区八道天冲魄罢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彻底精粹为一道,然后一滴晶莹的液体出现在张百仁指尖。
瞧着那一滴液体,仿佛在无量的沧海中,一轮明月高悬,下方一颗珍珠吸纳了一缕月华,吐出一滴滴明珠泪。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
“这是明珠泪!”何田田惊得大脑发麻。
明珠泪落下,彻底将天冲魄内所有杂质清洗干净,然后玉瓶就放在案几上。
“都督,你浪费了一滴明珠泪,到底是要做什么?”何田田面带不解。
“你看着就好”张百仁抱起双臂,一双眼睛看向炉火,思虑着怎么面对恢复记忆的张大叔。
此时张大叔沐浴完毕,走入屋子里,却见张百仁正端坐在案几前,一双眼睛看着案几发呆。
“好了!”张大叔轻轻开口。
张百仁点点头,示意张大叔做好,面色复杂的看着那张充满了风霜的面孔,手指一弹却见玉瓶塞子飞出,一道晶莹剔透,纯粹至极的天冲魄缓缓悬浮出来。
“三魂归位!气魄凝聚!”张百仁手中掐着印诀,脚踏罡斗,不断接引着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
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下,天冲魄居然完美的融入了张大叔的三魂七魄内。
这是比常人强大了几倍的天冲魄!
张大叔闭住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过了一会只见其眼角殷红,两行泪水滑落。
“张大叔,对不起!”张百仁轻轻一叹。
张大叔睁开眼,此时面色悲痛,复杂至极的坐下,瞧着那熊熊炉火,过了一会才道:“其实你不应该将我的魂魄补全,就这般在塞外终老,倒也不错!”
听了张大叔的话,张百仁摇摇头:“人就是要快意恩仇,勇敢的面对过去,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能守在你母亲身边过一辈子,是我自己的选择!”张敬安低垂脑袋,看着熊熊炉火许久不语,过了一会才道:“我谁都不恨,只恨相逢太晚!”
“我见到你母亲的第一眼,便被你母亲吸引了”张大叔轻轻一叹,眼中满是回忆:“那时候你母亲身怀六甲,却被一群盗匪围住,被不知身份的黑衣人追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已经沉陷了下去,不可自拔!从哪个时候开始,我的命就只为你母亲而生,为你母亲而亡!我只恨先遇见你母亲的不是我!”
张百仁嘴唇动了动:“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亲手了结,如今江湖上血雨腥风,不过是追杀那些小喽啰罢了,大头都已经被我亲手宰杀,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张百仁能说什么?
恨不相逢未嫁时!只能说造化弄人。
张百仁整个身形缩在摇椅之中,瞧着熊熊炉火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才听张百仁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顶观,都怪金顶观!”张敬安眼中露着刻骨恨意:“当年若金顶观肯施以援手,何必落得今日这般地步!当年你母亲身怀六甲,与我行走了一个月后,逃命的过程中产下你们兄弟二人。”
此时你父亲赶来,抢走了张百义之后,生怕给金顶观惹上麻烦,于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将你母亲丢在风雪之中。
“好在你母亲不傻,暗中隐瞒真相,将你留了下来……”张大叔似乎梦呓一般,眼中满是痛苦:“我永远都忘不了,在风雪交加的夜晚,你母亲绝望的面孔,绝望的眼神,最终彻底倒在风雪中。整个人似乎被世界所遗弃了,家人死绝,亲友不知所踪,天地之间孜然一身,那种绝望痛苦,你永远都不知道。”
张大叔脸上划过两行泪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我对不起小草她娘,对不起我的父母!我是不孝子啊!”
张百仁面色沉默,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因为母亲从来都不会提起。
“你日后若遇见张斐那抛妻弃子的小人,尽管一剑杀了他,这人胆小怕事,抛妻弃子,不配称之为大丈夫!甚至于我怀疑,他接近你母亲,就是为了张家的教祖天书!”张敬安牙齿紧咬。
张百仁面色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可是我母亲对于当年的事,选择原谅了他!”
张敬安身子一呆,随即无力的坐在软塌上,看着身前熊熊炉火许久无语。
过一会,才听张敬安道:“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就是一个外人,不该乱说的!”
ps: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