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十个月之前,他因为这样的原因而看不起张纯,因为张纯打算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他……若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事实对燕北而言便会非常残酷。
他会慢慢变成一个自己当初所轻视、不屑的人。
“不行……姜晋,这些士卒自此时起,全部归由你帐下率领,你必须全程看护他们,就算要战死,也要死的荣誉。”燕北转过身扶鞍上马,猛然调转马头说道:“只此一次,你我兄弟我不追究。以后再不准自作主张!”
若有疑虑,大可当面说出,但阴奉阳违就有所不同了。
……
燕北一行人自范阳城外燕氏邬策马出奔至今,几名兄弟搭上张举张纯反叛这艘大船,一伙兄弟的实力几乎是与日俱增。
谁能想象的到,去年十来个落魄的汉子从大漠里钻出来,今日却摇身一变各个成了冀州各地百姓耳熟能详的叛军头目。
麾下,更有上万人马。
在长达三个月的四郡交换人马中,燕北付出了将近两个县城库府粮仓的物资,换来了近万名汉儿……这事情让他也不知道说乌桓人是傻还是小聪明,在第二次交换之后,他们居然开始四处寻找汉人壮丁,送到巨鹿郡与燕北交换。
尽管粮草一减再减,可他们却全不在乎。
对乌桓人而言,只要是能吃的粮食,再少也是粮食!
不仅仅塞外,整个黄河流域以北这些年的冬季越来越难挨,但在长城以内还算能够接受的范围。塞外则不是那么好生活,无论乌桓还是鲜卑,亦或是西北的羌氐,游牧民生活几乎都一个样儿……冻死饿死病死杀死。
气候寒冷会让人畜受冻,单单人怕冷还好说,钻进毛皮毡房里点起火来好歹能受住了,可牲畜不一样啊!一个冬天冻死一片,一个冬天冻死一片,冬季是能吃个几天……可那都是待产的种,来年便少了生计。
吃了冻死的牲畜弄不好会带病,瘟疫一传染就是一个部落。没了牲畜作为生计,也就只能去互相抢夺,一来二去那些贵族大人便发现部下越来越少,只能另想办法。
刚好汉人在打仗,他们又有青壮年小伙子……所以一个个来自塞外的胡族大人听闻汉地大人要起兵,根本无关对错,就像嗅到腐尸的秃鹫一般驱赶着麾下儿郎闻讯赶来了。
虽然这年头儿汉人的生活状态也大多如此,但死于冻、病的数目远远要小于塞外。
因而,这些乌桓人也好,河东的南匈奴也罢,未尝没有在汉地过几个冬天享享福的想法。
跟谁打仗不死人?为汉地大人打仗,打赢了有赏赐,打输了也能趁火打劫抢掠一番……至少部落来年的口粮就有了着落。
燕北的一万八千大军分为四路而下,由平乡城南下直扑广平郡各县。仍旧故技重施,先由小股骑卒探马深入各地乡闾了解情报,再由燕北督率大军直捣黄龙一路南下至邯郸……其实如今已经没有广平郡这个行政区划,人们口中的广平都是凭借古老口口相传的印象来划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