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问你,你敢带着家兵与校尉部和燕北打吗?明知打不过,还敢去临渝城关和他打吗?”公孙越面上轻松无比,“要是不敢打,叫仆役收拾府上细软,召集家兵南下,兵马走陆路支援兄长不管什么州府就硬闯了,我不信鲜于兄弟真敢拦;宗族家眷乘船南下走青州,避祸刘玄德那边,多少能保住条命。”
“我不去!”公孙范一听就不干了,侧着身子不理二兄,片刻才瞪圆了眼睛拍案几道:“他燕氏一家子马奴马匪,啊?他们就狠辣隐忍了,我公孙氏幼时也不容易,打仗拼命谁都不少,凭什么听了他燕仲卿的名字就要去避祸就逃了……我就死到临渝城关上,也不受这份儿窝囊气!”
“呵,还有点公孙氏的胆气!”意见未被三弟采纳,公孙越不怒反笑,这才正色道:“说的不错,他燕氏是马匪乱军,他们狠辣隐忍,我公孙氏宗庙在辽西立姓百年,在我们的土地上没怕过谁,他就是兵势再强又如何,无非一死耳!要想夺走公孙氏的家乡……拿命来换!”
公孙越像三弟一样清楚,燕仲卿是有备而来,调尽精兵强卒,他们的胜算太低。可就算再低,也不能就这么怕了!
眼看兄弟不再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公孙越这才满意地长舒口气,道:“散布骑手,让乡里百姓入近畿城郭避祸,征调民夫赶制箭矢擂木守城之用,先以你两千校尉部于临渝城关守备,最好在关外以两曲军卒接替突袭……敌军声势浩大而赶路六百里,军卒疲敝,不给他们休息机会一击功成即退入关内据守,以消磨敌军士气。”
“临渝城关的战事由你来打,伤亡三成即丢下城关,抛弃临渝城,退往肥如,为兄率都尉部与家兵在道旁林间设伏,为你断后,随后据守肥如……敌军若久攻不下退了最好,若他们不退,你我也要多一份打算。让府上仆役先收拾细软与家眷一同在海阳岸边等候吧,若兵败如山倒,你我便乘船至青州避难。”
公孙范不由感到气馁,“都要决死,为何还留下退路?”
“决死?难道因为燕仲卿势大你我兄弟就一定要死给他看吗!”公孙越摇头道:“燕北的目的不是杀死你我,而是为了辽西这块土地,我们做好完全打算,若事不可为,去寻大兄……待击溃袁绍再与燕北决死不迟,失去的土地总能拿回来。州府不是阻拦你我兄弟南下相助兄长么,说什么不让幽州军参与冀州战事。便派人给州府传信,燕仲卿肆意兴兵,他们便不阻拦了?”
州府做事总是要一碗水端平了的,既然不让公孙氏兴兵,那也容不得燕北兴兵!
“燕北不是一直刘公刘公叫的亲热,我倒要看看当刘伯安叫他散去兵马时,他是听也不听!”公孙越起身在案前铺上一副辽西地形图,指着临渝城关道:“在长城守备三日,退向肥如两日,肥如城三日,令支城再守三日!现在派骑手前往州府,一来一去快马五日足够,州府再思虑上三日,八日足矣……若到时州府能劝阻或派来援兵,我便要让燕仲卿偷鸡不成反蚀米。”
“若州府也不管用,你我便远走海外,将来再与燕北争个高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