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五月下旬。
幽州战马披挂鞍鞯,幽冀好汉配刀盾。
封好的羊肉脯混着粗盐粒塞满整整马臀囊,一十九骑自燕氏邬打马而走。
燕东立在邬堡门口,看着兄长一路离去,久久不还。
范阳郡是个好地方,这里位于幽州最西南,西走百里路程便是州境,不过要想从州治蓟县前往皇都洛阳,最好走的路有三条,而这三条路都要经过幽州名叫涿县的地方。
涿县,不必多说,刘备刘玄德的家乡,不过刘备现在可不在涿县。前些时候,因义勇击黄巾有功初任安喜县尉的刘备因无法忍受督邮索贿,而将朝廷派去督查地方的督邮绑在树上狠抽了一顿,弃官而逃,一时传为妙谈。
这也是这个时代,刘玄德这个名字以一种分外刚烈的姿态第一次撞入天下人的耳中。
几乎不必考虑,陶谦要前往洛阳,就必经涿县,而要想从幽州治所蓟县前往涿县,只有一条长达一百余里的路……也就是陶谦的必经之路。
在这条必经之路上,有个地方叫良乡,良乡以北有条河,为巨马河支流,在更远古的春秋时期被称作涞水。
燕北当即便决定要在巨马河伏击陶谦!
策马立于良乡北面的山坡上,燕北望着滔滔的巨马河,没有回头问道:“你想清楚了,你可以不跟我的。”
王义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巨流河,听到说话猛然问道:“啊?我在想,咱们真要在这伏击陶谦?”
“对,就要在这!”燕北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但他见过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在冀州湡水野河被以少击多的汉军杀得一败涂地,“大贤良师把这叫做半渡而击,意思就是过河的时候敌人可进可退,如果是大军渡河,则可将敌人分于两岸,若是过桥,则是狭路相逢。”
“无论哪一种,都是打生不打死,只要不封死敌人的退路,有人逃跑了,敌人的军势便弱了。”燕北摇了摇头,面带厉色地说道:“但我们不要活口,必须一个不留地杀光他们。”
王义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打,打完之后,我们怎么去冀州?”
在定下伏击之前,王义便与燕北聊过之后的出路,幽州绝对不能待了,燕北也不希望将这种祸事引到三弟身上,哪怕他自己亡命天涯都好,至少给燕氏留下了一个好家业,为将来的侄子留下一个好出身。
后来他们便想到了王义身上,王义有个偏远兄长名叫王政,人在中山国做军侯,手下掌管六百郡国兵,到时候他们便去投奔王政。
大不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小时候骑羊穿皮拿杆子,长大了策马穿甲持矛!
“如果一个不留地杀光他们,咱们就地埋个干净,没十天半个月没人能找到他,把随行携带的兵甲财宝掠去,北上塞外卖给乌桓人,换了宝马财货到时送与你兄长上下打点,也好为咱们兄弟搏个好出身。”燕北望着奔流滔滔眯起眼睛筹划道:“若是走漏了风声?咱们就弃了马匹,将它们用绳子绑到一起赶往北方,咱们则顺着巨流河向南逃,跑出五十里劫艘船,直走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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