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燕氏宅。
姜晋送给燕北蓟县城里城外好几处大宅,如今燕北安置甄脱的便在城外不远的东门里,三处别院围出宽敞的空地,东北角长着两棵大云杉,很得燕北欢心。
杉树下拴着几骑高肩扩背的骏马,空地上哚地一声轻响,带着汉军特有红漆的蹶张弩便已投射短矢,在五十步外将垛把前用木块撑起的皮甲穿透,钉死在木头上。
皮甲上插着两支同样的短矢,令一支是由封着黑漆的辽东弩射出的,只是表现要稍差些,仅仅洞穿一层皮甲,未能穿透木块。腿脚灵便的武士将皮甲整个提到放下强弩的燕北面前,看着两支相同的短矢射出不同的深度,燕北的眉头微微皱起,喊道:“阿晋,取一柄辽东大环,别用你的佩刀。”
仅仅从上弦的力道上,燕北并不能察觉到南阳造的蹶张弩与辽东造的蹶张弩有什么区别,他们同样都是需要射手半趟在地才能能上弦的重弩,可弩矢投射出去所造成的伤害,明显辽东弩弱了一筹。
这两张弩同样放在战场上,命中敌军冲阵之将,南阳弩的敌人甲胄贯穿,重重保护下的人也难成活;但辽造弩却只能钉破铁铠,一旦内里有皮甲在,敌人无非是破些皮肉,定然还有一战之力。
若是普通军卒,无论什么弩兜头射下去肯定都是个死,但这不是手弩、腰弩,这是杀伤力最大的蹶张弩!
相互之间一比较,燕北心中自然不满。
姜晋心里比燕北还郁闷,他原本都要调到乌桓去享福了……旁的不说,单凭幽州牧、镇北将军、蓟侯是他兄长,在乌桓属国谁不得像伺候大爷一般伺候着?结果公孙续那个死鬼在涿郡一闹腾,辽东也去不了,累呼呼的跟着往来押运粮食的队列在路上顶着大太阳风吹日晒了一个多月。
渔阳泉州到涿郡这条路,他跑的比谁都熟,连途中驿置的那些小吏都和他熟悉了!
如今可算有空,找人提着两坛别人送的冀州桃县酒,他知道燕北好喝这个,弄来寻摸着自己也快走了,过来跟兄长再喝上几碗酒,谁知道一脑袋扎权眼儿里的兄长居然要让自己陪他试刀试甲。
腰间的精锻佩刀卸下,姜晋软绵绵地提起士卒的制式大环,看着对面双手握住大环刀直立的燕北,扑哧地笑出声来,道:“兄长,你我上次比斗,还是在范阳的邬堡吧?”
燕北一听也是忍俊不禁,可不是!他们二人有好几年没有这样拿着兵器对搏过了,不由得点头说道:“燕某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有战场舞刀,还真让你说准了……来来来,今日正是好时节,来试试为兄的本事可有退步!”
当年劫陶谦之后,燕北将战利中最好的佩刀分给姜晋,那时姜晋便说,今后由他们在,燕北怕是没什么动刀的机会。果不其然,这四五年里,燕北动刀的机会越来越少,如今忆起似乎厮杀搏命,都已离他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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