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燕北在人前永远表现出信心百倍,仿佛从来不因为来年春将要发生的大战担心。但他的心中实际上比任何一个知情人更为忐忑。
因为他要担心的不仅仅是公孙瓒。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威名,在他还做小小的辽东属国长史时便已经在辽东一郡之地妇孺皆知。为长史时,塞外纵马十余骑反冲鲜卑百骑,得胜而归。为都督时,纵马三千骑,追击张举张纯丘力居麾下十余万乌桓骑,反将之击溃为三万……这种战功,要如何勇冠三军之辈才能做得出来?
扪心自问,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即便燕北自认也算足够爷们儿。但与公孙瓒所作所为相比,他燕二郎还是上不得台面。
公孙瓒与张纯最后的战报,公孙瓒只有麾下三千人马……可一个冬天之后,公孙瓒还会只有三千部下吗?
何况公孙瓒身边还有一个朝廷中郎将,孟益!
一个是威风豪杰的辽西猛将,一个是累功升迁的沙场宿将……他燕北一介叛军,何德何能?
但他一定要打,许多事情的确很难,可男儿在世,又怎能知难而退?
人生在世,可有万错。可贫贱不能移,可威武不能屈!
若只听公孙瓒的威名,便吓得燕北失了本心,张纯便不救了,那他还怎么对得起两万个袍泽兄弟北上驰援、那他还如何对得起姜晋等旧部的肝胆相照?
况且就算与公孙瓒一战,他还活着,他的袍泽弟兄也都还活着,刘幽州就真的会接纳他吗?
他不知道。
尽管沮授认为若他能击败公孙瓒,便会逼得刘虞只能用他来维持局面,但燕北对此并不乐观。
他在做两手准备,就算刘虞不接纳他,他也不能就人肉鱼肉了……他已经盘算好了,开春后南向的将是一条不归路。如果刘虞不接纳他,他也不跑了。攻下整个辽东,自封辽东太守,接管全郡!
他追随过天公将军张角,也曾为弥天将军张纯而战。
这一次,若再无他法,他愿为自己提起钢刀。
……
年前,塞上草原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将士御寒的冬衣已尽数做好,尽管简陋粗鄙,但能遮塞上冷风。供两万兵马所需的七座大营及燕北的中军营地皆已搭好。一系列针对看管士卒的军令也都由一级一级军官传达下去,于校场上告诫向所有士卒。
两族于一地共同生活,以期熬过这个冬天。如今素利鲜卑部大多对燕北这群汉人没什么敌意,他生怕出现哪个士卒做出欺辱部落的事情,为这个冬天再添事端。
不过现在看来,他这种担心倒是多余。在燕北部下,最容易闹事欺辱人的,还是那些黄巾余党……不过这些品行不端的恶人在中山时都被燕北敲打的差不多,如今让他们去约束自己的部下,倒更为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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