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燕北才敢尽抽辽东骁将精卒,就算那些骑墙的豪强再乱一次也不怕。到时将兵马尽收襄平大营,大几千精卒镇守一座襄平应当没有问题。襄平在手,就算辽东再出什么乱子,一旦燕北引军而还便可定下大势!
麹义、高览都不是什么想不清楚的人,听到燕北这么一说便了解,高览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还是早日归附刘幽州……就怕刘幽州,不接纳我等啊!”
“幽州眼下正是用兵之时,冀州匪患甚巨,幽州最能打的公孙瓒却被咱们拖在辽西不得前往代、涿二郡守备,此为虚耗。若接纳将军,不但公孙瓒可前往西面,将军亦能令幽州兵力大增。”麹义昂着下巴,手点着地下铺设的草席倨傲道:“合则两利,战则两伤,刘幽州德高望重久负仁德之名,不会看不清楚这点道理。”
“若是实在不行,便先击败了公孙瓒将他擒下……除了公孙瓒,幽州谁能敌得过我等?将军大可横行州郡,一路带兵趟到蓟县城下,呵,到时候让天下都知晓,不是燕将军不愿归附,而是刘幽州不接纳我等!”
燕北摆手,事情若真发展到麹义所说的那一步,那他们这些人只怕困于辽东,纵然汉军打不进去,他们也很难再扩张下去……一个刘伯安守在幽州,那才是个真正杀不得的人物。
刘伯安死在燕北之手,那可要远比起兵背叛来的糟糕。
“先别说那些了,眼下大事未定,说那些事情为时过早。再说了,就算刘公仁德之名在外,却难说就没一点脾气。若真率军逼蓟县,刘公更加坚决,那岂不是骑虎之态?麴兄我问你,若真走到那一步,你是攻蓟县还是不攻?”
燕北这么问,麹义便矮了声势。若是燕北领兵,他自然不怕什么,可若要让他领兵为了燕北去攻打刘虞所在的蓟县?他却是不愿的。
部下这点小算盘,燕北看的清楚。沮授高览是真正为他思虑着想,至于麹义则更多想的是燕北势力庞大之后能给他什么……这家伙,还需要时常敲打,磨平了他的嚣张气焰才好。
“麴兄,若以你领骁牙军先登、陷陈,对决公孙伯圭三千义从,可有胜算?”
听到燕北这么问,麹义设想片刻,打仗对决他是行家里手,喃喃道:“白马义从尽数轻骑,着皮甲无大铠,持骑弓长矛配环刀……若以步卒当前,弩手在后,三千卒摆开,待轻骑杀来近百步士卒举矛应之,强弩齐发,则可尽数破之!”
起初燕北面露喜色,但紧接着麹义又叹气道:“但这要野战才行,就怕我等兵临辽西,公孙瓒闭城不出决意死守,到时候仗就不好打了……他有三千义从,若再加上城中守军,只怕我等围城都难。”
“未必!”这时沮授拍手说道:“公孙瓒此人性骁勇,以三千骑追杀丘力居数万之众足有千里,而后管子围城战中又数次以少量兵马突袭张举大营,他用兵过险,斥候风闻将军西征,他多半会在半路排下阵仗,就算没有,围城时也会以轻骑突出……认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
燕北点头,管子城一战他也略有耳闻,公孙瓒的确是个骁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