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家中应当有不少田产吧?”燕北歇息片刻,这才对太史慈问道:“怎么不把箭上按紧铁簇,能有你这般强健身骨可不是穷苦人家能养出来的,何必疼惜些许箭簇钱?”
太史慈摇头道:“在下算是东莱中家之财,有田五十亩,财货十余万。那些家财供养母亲已足够,至于慈七尺男儿,在外自全凭自给,节省些也好。”
“说真的,你应该把家人接来辽东,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不愿在我麾下仕官是因为牵挂家里。但这不光光为了你。”燕北坐正了身子说道:“我当你是好友。你知道,汶县有我的水寨和船队,他们传回的消息告诉我凉州边地的外将董卓率军进京,中原恐怕会有一场战乱,而青州最近又有黄巾复起的消息,你把母亲独留东莱,我担心会受兵乱惊吓。”
“青州又要闹黄巾?”太史慈对此非常担心,走进些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北叹口气道:“冀州、青州,都有我的骑卒探马,幽州不会有人比我的消息还灵了。我知道,人们安土重迁,可如果真的闹起乱军,那一抔黄土又有什么用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遣船队去黄县把你的家人接来,耕牛马匹能卖的便卖了,辽东正在开垦荒地,六百石官吏都能分得三百亩良田,你为我教习士卒弓术,我也不会亏待你,三百亩田地你不用管,自有田卒为你耕种,耕马农具都由郡府分派,何况把家人接来在这边也好有个照应。”
“这……”
燕北见太史慈有些意动,继续苦口婆心道:“退一万步讲,哪怕田地不卖暂租佃给别人,你将家人迁到这边,哪怕过两三年中原时局稳定了再回去,那不也就是走船一旬的事,难道你要走燕某还能拦着你不成?我又打不过你。”
太史慈脸上本有几分忧愁,听到燕北说他怀疑想强扣下他正想辩解,却被燕北最后那句气呼呼的打不过弄得哭笑不得,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也罢,这两日慈便向家母去信,还劳烦燕君派遣走轲将家母接来,在下便在校尉麾下仕这拥节长史罢!”
“哈哈!那便一言为定,你回去了写信,我自会叫汶县水寨将书信送去将你的家人接来。不过刚才咱们说的是教授弓术的受田,若子义愿意做我护乌桓校尉府的拥节长史,可就不一样了。”燕北得了太史慈的承诺心头大悦,拍着手说道:“那背井离乡哪个是不怕的?但你太史子义迁来辽东却不必害怕,一切你需要的,我都为你的家人准备好!”
太史慈却没听出燕北口中的戏谑,摆手道:“田产多少无妨,只要能顾得上阿母衣食无忧就好,唉,哪怕燕君口中的青州乱黄巾只是可能,慈也要将阿母接来侍奉才是。”
“教授弓术可得田三百亩,护乌桓校尉部的拥节长史也有三百亩,子义啊,你在辽东有六百亩土地,可以盖一座大大的田庄了!哈哈!”燕北笑的开心无比,人常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对燕北来说,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他站起身把着太史慈的手臂将他拉到坐骑身边笑道:“来,我的拥节长史上马吧,去看看我的燕赵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