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奴松开手里抓住的脚踝,拍拍手,不去看她瞪着自己的眼神,转身去开窗。
窗户一打开,阳光照在地板上,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她转过身,看见屏风后面的图画,斜睨了陈珺一眼,捡起丢在床头的衣服,扔到她身上,冷道:“还记得怎么穿衣裳吗?外面有人等着呢,要是太慢了,我把你直接扔下去让人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她最近对这个徒弟是越来越恼火。
以前在蜀地,有她爹娘管着,自己隔三差五去一次,还没有怎么察觉,现在放出来,一下子彻底暴露了本性:这就是一个懒蛋!自己都让位给她已经好几年了,她道现在还是是名义上的总掌,就是是因为她实在太懒了,懒得习武,懒得布道,懒得做课,就连负责的共工正庙有个掉瓦漏洞都懒得修理,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睡!前一阵子还嫌自己催得紧,干脆直接偷偷逃走了,到中原跑了一圈,真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陈珺明显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眨眨眼,很识趣的收回表演出来的愤怒。愤怒是她的保护情绪,用来保护她免受上次逃跑带来的惩罚。她快速穿上衣服和袜子,头发她自己肯定是不会收拾,于是就这样散发披肩可怜楚楚的站到房间的角落,表现出很害怕很委屈的样子。
爱怜奴从床边梳妆桌上拿起梳子,拍拍床沿,陈珺跑过来,乖巧的不去坐梳妆桌边上的凳子,而是跪坐在床沿,让师傅方便给自己梳理打扮。
爱怜奴给他梳理好头发,拍拍手,有少女推门而入,端来水和洗漱用品,等她收拾完成,打开丢在床角的篮子,取出来两个小保暖盒子来,打开后是一小罐酒糟甜汤,一块千层酥,盒子保温效果不错,到现在东西还热乎着呢!
陈珺有些不自在,边吃边忐忑问道:“师傅,你突然对我这么好,这是要干嘛呀?你不会打算把我灌醉卖掉吧?”
爱怜奴看着她啃着千层酥,就着小罐直接喝汤的样子,心里有些堵,苦恼得揉了揉眉心,不想说话。
陈珺很有眼色,看师傅的样子,赶紧安慰她:“师傅呀,咱们私下里何必装模作样呢,多累呀!每次咱们一起睡的时候,你睡着后不是也会抱着我嘛!我都没说过你!我懂的,出了门我肯定给你挣面子,这我在行滴很!你这么有眼光,以前和我处那么长时间,不也是没发现嘛!您呐,就放一百心吧!”
爱怜奴摆摆手,没好气道:“吃就吃,这么好的东西也塞不住你的嘴吗?再多嘴,你今天就什么都别吃了!”
陈珺马上不说话了,赶紧三下并做两下把剩下的千层酥塞进嘴巴,把原本肉肉的脸蛋塞得鼓鼓的,像储食时候的松鼠。
爱怜奴见状叹息一声,心如死灰,转身就走。陈珺捂住嘴巴加速咀嚼,跟着师傅往楼下跑去。
门一开,两个神仙佳人携手走出,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干嘛呀?”
“不是咱们,是你!要去荣国走一趟。”
“要我做什么呢,你知道的:太麻烦的事我记不住,太难的事我做不了!”
“……”
“让初一跟着我去吧,他记性好,可以及时提醒我!”
“想得美,我还不知道你心思,事情交给初一,你就可以使劲玩了是不?”
“那不能的,师傅!”
“哼哼!我还看不透你?”
“你以前不也没有看透我嘛!”
“……”
“师傅,这事太奇怪了,儒家肯定有阴谋,我看咱们还是躲他们远点吧!我看这群野人肯定要完蛋,秦王可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早晚要派人过来收拾他们的!咱们可不能和这群野人有关系,无论如何咱们来自诸夏,也是诸夏神话的收益者,如果咱们和野人走得太近了,道家恼咱们,要像对那些自称蚩尤后裔的家伙那样对付咱们的话,那可怎么办?”
“……”
“师傅,你是不是被那个姓邱的家伙给卖了?他来看看就立马要跑,怎么反而让咱们到荣国去帮忙?虽然事情咱们肯定这么做,但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许下了多少好处?”
“……”
“师傅,这事太危险了,那里肯定有很多厉害的角色转悠!我前两天还见到一个大和尚来着,几次都打算对我动手了!我害怕!你至少得找个靠谱的人跟着我,要不然哪天我被人打死了你都不知道!”
“……”
“师傅,你跟我一起去呗,我好舍不得你!传道?算了,你把初九给我吧,我去荣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