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更紧得绞着裙摆,张薰羽脚下不动声色的偏了方向,向警报器的方向退去。
右脚的脚踝终于触到了冰冷的瓷面,只要再一步,彻底贴上墙壁,就能用后背按下警报器。
只要再一步……
左脚往后退,整个身体也跟着靠向墙壁,张薰羽紧张得呼吸都乱了几分。
突然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向前一收,后背已经隐约触到警报器的张薰羽再一次跌进了易千率的怀里!
这个男人!
他分明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却把自己当成个傻子一样耍!
张薰羽恼怒的瞪着他:“易千率!盛世和张氏之间并不曾有过节,你何必搞砸我的订婚宴,这样戏耍我,于你于我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于你于我没有好处?”宽厚温暖的右手缓缓上移贴上张薰羽纤长的颈子,张薰羽却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易千率笑了一声,几乎是贴在张薰羽耳垂上吐出了下一句话:“至于对你我各有什么好处,明天你就知道了。”言毕,右手在张薰羽颈后重重一按,张薰羽还来不及细想易千率话里的深意,身子就软软的瘫了下去。
易千率用西服外套将张薰羽裹住,确认别人看不见张薰羽的脸才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女厕。
拐角的阴影处,男人看着楼下大厅里已经开始送客的顾湛和张昔羽,嘴角扯了扯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抱着女人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
顾湛,你的女人,现在是我的了。
翌日,清晨,锦似酒店五十八层。
“唰——”
窗帘被拉开的声音。
忽然变亮的光线,和直射到眼皮上的日光,让张薰羽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将脸埋到枕头里继续睡。
唔……好困……脖子也有点疼……
“呵——”张薰羽的举止惹来男人的轻笑,“现在快中午了,下午我还有会,你如果再不醒,我可没时间等你自己慢慢醒过来了。”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呢……
张薰羽的脸蹭了蹭枕面,还想要继续睡下去,却猛然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刚刚的声音是……易千率!
大脑终于迟钝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易千率踩了自己的裙角让自己绊倒,用红酒洒了自己一身,闯进女厕,戏耍了自己,手在自己的颈后很重的按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没有意识了。
张薰羽从上弹坐起来,只穿着浴袍倚在落地窗边的男人,果然是彻底搞砸了自己订婚宴的疯子易千率。
被子因为张薰羽坐起来的动作而堆到腰间,易千率见张薰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眯了眯眼,伸手把刚刚才拉开的窗帘重新拉上。虽然58层的高度不容易被谁偷拍到,但依旧要防某些有心人士。
“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和我谈?虽然我很乐意。”
察觉到易千率的目光,张薰羽视线下移,看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物的身体惊叫一声拉起被子遮挡,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抬头瞪着易千率说不出话。
易千率朗声而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有谁会穿着礼裙睡觉吧?我就好心帮你脱了。”
真是好理由好借口,随便找一个女服务生都可以帮忙把衣服换好哪里需要他假好心?何况就算是脱礼服,有必要把裤都脱了么?
“疯子!”张薰羽怒视着他,终于说出这两个字,“你到底想做什么?想给盛世树下张氏这个敌人么?以盛世的根基,你以为可以和张氏抗衡么?”
张薰羽越是生气,易千率就越是笑,只是他明明笑着,却让人浑身发冷。
“树敌?你确定,现在的张氏还能再多盛世这个敌人?”
张薰羽的手在背后揪紧了单,目光镇定自若:“你什么意思?”比起这句话,张薰羽现在更想问的是,关于张氏,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不是对张氏目前的运营状况知根知底,以张氏的影响力,易千率是断不敢有这么大的自信的。
“很遗憾,我知道张氏现在的一切状况。”像是看穿了张薰羽内心的想法,易千率懒懒的答:“张氏的内部……快要被那些蛀虫蛀空了吧?融资情况也不乐观,股市惨淡,银行这个月应该催过三次款了?如果再多盛世一个敌人,你猜,张氏还能撑多久申请破产清算呢?三天?还是四天?而张氏一旦破产,你说,张董事长的病情会不会恶化呢?”
不等张薰羽作答,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倒是忘了,张氏还有顾氏这一根救命稻草,张氏的唯一继承人张薰羽和顾氏的继承人顾湛的世纪性联姻,既能让引进顾氏的大额注资,又能赚足眼球。张大小姐果然很聪明。”话锋一转,又变得讥诮冷漠,“可惜,顾湛大概是不会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