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姊妹怀着不善而来,结果还没有对上桂五,就被江氏一一怼了回去。
江三姐满脸羞恼,小心翼翼地偷看丈夫。三姐夫脸色铁青,家中唯一产业是妻子嫁妆,这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如今揭开了,别人怎么看他,那他不就是吃软饭的?
江大姐的脸色也不好,看着桂五惊疑不定,不无心虚。
当年的事情,四妹怎么晓得那么清楚?是桂五说的?
江大姐心虚的自然不是借娘家没有还的那二百两银子,而是当初两个小叔子犯错进了发霉的米面与接了大订单之事。
当时大姐夫家的铺子遭遇“危机”,是江大姐回娘家借钱,又拿出自己的嫁妆凑数,才勉强将铺子盘活。
因这个缘故,大姐夫爹娘分家时,不好分铺子,就将粮油铺分给了长子、长媳,其他儿子都分了些本钱自己讨生活去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可“巧合”多了自然就有了猫腻。
江大姐、大姐夫背后做了手脚,才不用与兄弟分铺子,自是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只是雁过留痕,眼下听江氏提及,只当是桂五调查过此事,心中警醒。
大姐夫依旧打量铺面,随后看着桂五,道:“怪不得老五这么痛快的‘归宗’,看来是没少捞啊。”
桂五淡笑道:“大姐夫说笑了,谁不晓得茶楼之前的账房是大姐夫表亲,大姐夫这是要查查旧账?”
大姐夫神色僵硬,“水至清则无鱼”,这天下做账房的哪有几个经得住查的?
这也是他之前不解的地方,之前桂五还打理茶楼时,几个女婿怕他吃独食,都收买安插了人手在里头,并不曾见桂五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可要说这几处铺子、宅子都是江老爷、江太太私下给的,大姐夫也不信。
要是桂五还是“江五“的时候,老两口一时糊涂会手松,毕竟是养婿,十来岁养大的,到底与对其他女婿不同;可如今桂五已经“归宗”,老两口就算想贴补给女儿,直接写在江氏名下充作嫁妆就是,如同当年对江三姐那样,也是女儿以后的保障。
大姐夫还没说话,就听有人道:“查什么?”
看热闹的人群散开,走进来一行人。
同方才江氏姊妹与连襟的气急败坏相比,这些人气定神闲的多。
为首的人五十多岁,身体魁梧高大,剃着大光头,花白胡须,双眼内敛,穿着短打衣服,却是细绸,不显粗鄙,脖子上挂着龙眼大的一串楠木佛珠,手中握着一对包浆十足的十八子手串。
老者旁边跟着两人,一人腰间挂着算盘,手上戴着戒指,恨不得下巴向天的模样;一个书生装扮,却是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衫,神态温和儒雅。
三人后边,还跟着十来个人,都是毕恭毕敬模样,其中只有一个桂重阳眼熟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钟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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