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她将头埋下，待终于调整过心情，恢复面色后，才抬起头來，正打算借着些许酒意，询问叶子锋，关于自己心意的答复。

然而，让她惊讶万分的是，她的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叶子锋的半个影子？

……

武魂大殿的屋顶。

劲风里，一个人，一壶酒，正坐在屋檐上，望着空中的明月，有些出神。

他的炼兽令牌之中，缓缓幻化出一个娇媚女子的形态來，一个倩丽的身影，眼如点漆，眉若春水，神情里有一丝清冷之色。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还是由妖狐开口：“不喝酒？”

“因为，我想保持清醒。”

妖狐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带酒上來？”

“因为，我也想一醉方休。”

叶子锋微微笑了一声，只是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萧索。

这个样子的他，很少让人见到。

然而，不管是人前冷静多思的他，还是人后黯然萧索的他，两者合二为一，才构成了叶子锋这个完整的个体。

他从來，就不是个绝对完美的人。

“你这样子，是因为柳冰倩？”妖狐试探着问道。

叶子锋轻笑着，未置可否。

“你……”妖狐稍稍愣了一下，不由得释然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不过，这有何难？我这边，就给你出个主意，你喝了这酒，装作醉了的样子，然后去取了那个叫柳冰倩的身子，我看的出來她对你的情意，只要你强硬地提出要求，她最多反抗一下，不会拒绝你。”

妖狐妩媚的笑声之中，自带着些许催情的蛊惑之意，像是在怂恿叶子锋那么做。

叶子锋淡然看她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

“可是，在很早的时候，我就有喜欢的人了。”

妖狐一怔：“什么？”

“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连我这一身的炼丹技艺，也是她从头教起的。沒有她，就沒有我叶子锋的今天，甚至，都未必会有我的存在。”

妖狐脸上微微浮现起了一道玩味的笑容：“这……就算如此。在这武魂大陆上，强者拥有个三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们人类男子，不正最期待这样的场面了么？对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我见过么，她在哪里，在天道城，还是在你老家的雷州城？”

叶子锋慨然一笑，摇了摇头。

“不，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他稍微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曾经发过誓，直到我能炼出可以给她续命的丹药之前，我会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这么久以來，我才会对丹道如此痴迷，吃饭睡觉都想着炼丹，无时不刻想要提升自己的炼丹水平，成就一代最强炼丹师……”

“你……你在说什么？”

妖狐的美眸直直地盯着叶子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叶子锋的话，毫无疑问地颠覆了她对人类男子一直以來的看法。

“所以我有些害怕，怕有朝一日，我叶子锋喜欢上了其他人的话，还能不能保持本心，继续替她炼制，可以续命的丹药。我怕我忘了她的同时，就连我炼丹的动力，也会因此失去。”

“你……”

正在这时，妖狐忽然低下头去，瞥见了在屋檐之下的角落之中，一个长长的倩影，开始缓缓离去，无声，走远了。

“等等，你说的这些话，她似乎听到了。”妖狐神色一凛。

“我知道。”

叶子锋凝视着远处，复又抬起头來，微微笑着，这才饮了一大口的酒。

“这便是，我对她心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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