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朱瞻墡并未在意,待朱祁镛离开后,他便唤了王府的长史过来,让他将奏疏送去。
然后,他又将管家喊来,命他准备些点心,给世子送到宗学去。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他方慢腾腾的出去用了早膳,歇息了片刻。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已然很冷,不过,不知为何,朱瞻墡今日总感觉心中有些躁意,始终难以平静。
想了想,他决定先不去宗学,而是回到临湖小筑,打开自己刚得到的琴谱,准备研究一下里头早已经失载的名曲。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终于不再是雾蒙蒙的,而是晴朗朗的。
虽说天气寒冷,但是眼前的湖面也并未结成冰,反而在四周积雪的映衬下,别有一番趣味。
朱瞻墡坐在临湖小筑当中,四周是数个温暖的炉子,手里摆弄着刚刚得到的古琴和琴谱,心中的躁意总算是稍稍纾解了几分。
然而,还未过半柱香的工夫,老管家急匆匆的走到亭子外头,隔着好几步远,跪了下来,道。
“王爷,出事了,刘长史在宫外,被人给抓了!”
“铮”的一声,朱瞻墡手里的古琴发出一道刺耳的鸣叫,惊的周围觅食的鸟儿扑闪着翅膀纷乱的飞了起来。
“放肆!”
朱瞻墡放下手里的琴谱,脸上涌起一阵怒意,冷声问道。
“谁敢如此大胆?东厂?还是锦衣卫?”
“真是反了他们了,本王的长史也敢拦下,当真是不将宗室亲王放在眼中不成?”
大明的宗室,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权力,但是地位却很高。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不过是奴婢和家臣而已,被下位者如此冒犯,朱瞻墡自然恼火。
他自己是清楚,这本奏疏里写的是什么的,所以,在他看来,如果有人会拦下这道奏疏,自然便是都天子手下的东厂或是锦衣卫。
然而,眼见着自家王爷如此动怒,那老管家低着头,却期期艾艾的道。
“王爷,都不是,是……是宗人府的张经历!”
“**?”
朱瞻墡的脸色略略好看了几分,但是眉头还是紧皱着,不悦道。
“他拦刘长史做什么?叫他过来见本王!”
宗人府的结构极其简单,大宗正下设左,右宗正,再下是左,右宗人,皆由皇室宗亲来担任,负责管理宗务。
其下设经历司,有正五品经历一人,属吏二人,辅助处理案牍事务。
这个**,就是从礼部借调来宗人府的经历,他的本官是礼部员外郎,这段时间辅助朱瞻墡处理宗学的事务,还算勤勉。
朱瞻墡对他印象本还是不错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拦自己的人,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朱瞻墡还是很恼火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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