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此紧急,每一刻都要争分夺秒。
景王在随扈安排车马之际,就与王禀站在院子里就着灯笼,快速将徐怀他们所拟的京畿备虏策通读了一遍,待要动身之时,他又朝史轸说道:“还是得请史先生陪我们进宫走一趟,有些事能说得清楚……”
现在荣乐县主与他老母以及长女朱多金,在朱桐及女婿朱璲等人的陪同下离开汴梁,也没有什么,但实在不宜再扩大范围了。
要不然一顶临阵脱逃的帽子扣下来,谁能承受得住?
再说了,荣乐县主的父亲是老郡王,是官家的堂兄,不持诏能随便离开汴梁吗?
见朱沆不予理会,荣乐县主也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与缨云郡主及长女朱多金、女婿宋璲等一起往朱府走去——还没有进府邸,守在宅门前的家丁便小跑过来禀道:“璲公子的父亲宋公在府里等老爷回来!”
“怎么不请宋璲父亲到前街去?”朱沆问道。
他们与景王、王相到前街猫二胡子羊肉汤店,前宅的家丁是清楚的;朱芝当中还带人回来过一趟。
“宋公说不妨碍老爷与殿下、王相议事,他没有什么急事!”家丁说道。
朱沆朝徐怀苦涩一笑。
宋廷山与他是儿女亲家,两家宅子也挨得极近,但朱沆与宋廷山的私人往来并不密切;而宋廷山在朝中是户部侍郎,也比他要权高位重多了。
朱沆上次从征归来,宋廷山起先也只是先派儿子宋璲过来问候一声,然后挑了一个吉日在宅中摆宴,将他以及王禀、王番等人一并邀请过去喝酒,算是尽了接风洗尘的礼数。
宋廷山这次急吼吼的亲自跑过来,说是没有什么急事,但朱沆也能猜到亲家应该神通广大、手眼通天,是已经听到什么消息,到他这里求证来了。
不过,除了宋廷山是儿女亲家,不可能置之不理外,他们眼下除了等宫里的消息,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朱沆看向徐怀问道:“要一起见一见宋璲他父亲?”
徐怀点点头,但在与朱沆进朱宅之前,将郑屠、王宪喊过来,吩咐道:“你们去看现在都有谁回来了,带领二三十人去史轸宅上,便说史轸犯下诛族大罪,已被有司捉住,骗他家老小跟你们先行返回桐柏山!”又跟王萱说道,“我安排两人送你回去跟你父亲说一声,你也直接去淮源!”
王番不管能不能辞去侍制之职,此时都不能随便离开汴梁的;而王禀真要能主持京畿防务,身边也必然需要一些人手相助,现在史轸跟随进宫了,他接下来就与王番以及卢雄、王孔等人留在王禀身边。
王萱以及史轸的家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们离开之后,王禀、史轸他们能少些牵挂,也无需分心去照料周全。
至于朱家女眷以及这时候跑过来打探消息的宋廷山家女眷,倘若也想提前离开汴梁,也是可以一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