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改革经济不能解决铸币权不统一,货币名义价值与实际重量不一致的弊端,万般良策施行下去也是收获平平。
只有改革了币制,一绝天下翻铸风气,才能切切实实地把国库充实起来。”
刘彻道:“不错,那依卿之言,该如何?”
桑弘羊肃然道:“臣以为,首先当下令停止郡国铸币权。
其次应制新币,令天下非新币不得行,旧币一律废罢,并责令务郡国将以前所铸的钱一律销毁,所得铜料输给三官。
新币须选料严格,翻铸之钱大小、式样一致,真正做到重如其文。
只有如此不惜工本,私人想仿造才无利可图,陛下再下以禁令,想必没人再盗铸。
一旦货币混乱的问题得到解决,币值才能长期保持稳定。”
此言一出,殿内诸臣俱是点头,以为不错。
刘彻一双黝黑明亮的眸子里满是赞赏,他微微颔首,“嗯——桑弘羊说到了要害上啊!行,朕准了,这个事就交由你桑弘羊来做。你来督办着,朕就等着看结果了。”
桑弘羊恭谨俯身道:“诺。”
“诸位臣工务必要对此尽心尽力,朕希望再有大战时,汉室国库充盈,马肥兵壮。对匈奴,我们已经不能退让了!”刘彻环视了一圈,回忆着道:“朕登基那年,匈奴火烧了甘泉宫——“
他缓缓站起身,一把拉开宫幔,站在窗前极目望去。
脸上神情肃然,隐隐含着怒意。
“朕站在高台上,都能见着天边被烧的发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朕当时就发誓,若此生不能雪此辱,耻为男儿!耻为天子!”
多年之后再提起旧事,刘彻额头上的青筋仍然直跳,可以想见当时是如何暴怒。
谈及此事,诸臣一时都默然,匈奴施加给汉室的凌辱始终是他们每个人心头上搬不走的巨石。
“朕要使匈奴再不敢犯我汉边!乱臣贼子,怎敢窥我大汉天威?”
他锐利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一字一顿地道:“朕希望这一天很快到来,朕希望我大汉的边民能平平安安地生活。这是朕的责任,也是你们的责任。”
诸臣忙道:“臣等一刻都不敢忘。”
刘彻的脸上这才有了丝笑意,他语气松缓了些。
“朕看如今朝中有些人耻于提及从前的事,这有什么呢?
发生过的事情,你现在不认了,就真的没有发生过吗?
这是自己哄着自己玩,我泱泱大汉的气度去哪了?”
诸臣中已然有人脸上发红,垂着头看地面。
卫青却在此时扬声道:“陛下,既然言及兵事,臣有话说。”
“哦?”刘彻微微挑眉,示意卫青尽管说来。
“臣以为汉匈博弈的关键点在于马,战马。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我汉室正是因为深明此间道理,高祖时相国萧何便作作汉律九章,创加厩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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