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成想,似乎雷声大,雨点小,应该说,是毫无雨点。
顺天府判下了,或流或绞,然后便没有然后了,似乎一切真的和他们丝毫无关一般。不得不让人心中既是庆幸,又是忐忑。
随后月余时间里,依然未有动作,在他们交了准入银和管理银之后,这位寿宁伯还真正的给他们撑起了腰。
连番举动,他们的忐忑也终于散了去。
可要说对这位寿宁伯的感官变好,那不可能的,且种种之事,越发让他们对寿宁伯摸不着头脑。
和官员打交道,越是让人摸不清的官儿,越是让人不放心。
反倒是,前段时间他们努力去经营关系的那位侍郎老大人,要好琢磨的多了。
不过,只有切在自己身上的,才知道痛,不同于徽州商会的其他人家,他何家,还有宋家,便是要被切肉的人家。
他已经被切了一刀,他迫于压力,也报着希望,承受了这一刀。然后,今日轮到宋家了,当时在堂中,他抱着自己损失了,也多少有个陪着的心态,和商会的其他家一起施压宋轶。然而,宋轶不干了。
反而要和商会要撕破脸的架势,逢迎寿宁伯?
其后,宋轶的举动,给他心中打开了一扇窗。
接着便是,他绕了些路,轻车简行的来到寿宁伯府门前,做了回失礼莽撞之事。
若说在门前时,是因为那些气势威严的军士让他惊吓一下,但随后得到接见认可之后,他已是定下心了。
可现在,偏厅里待了些时间,他脑子里琢磨要如何应对寿宁伯时,故往的那种不确定、摸不清的感觉越加强烈了。
当张鹤龄换上那身代表身份和地位的大红蟒袍来到偏厅之时,他一瞬间便是感觉压力重重袭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强烈。
让他原本还准备存着的一点小九九,也彻底的消散殆尽。
便是以往面对那位高居从一品的户部叶尚书时,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
他心中顿时了有了决定。
何鼎小心翼翼的顺着张鹤龄的指引,坐在了非常靠下的官帽椅上,屁股只敢落了半个。
“本伯时间有限,一会儿还要回衙门去,开门见山吧?”
上首,张鹤龄淡淡开口道。
何鼎一咕噜的站了起来,拱手揖道:“伯爷,草民冒昧前来伯府,实乃失礼,望请伯爷恕罪。草民亦实属无奈,若非迫不得已,怎敢叨扰伯爷!”
“坐下说话!”
张鹤龄淡淡笑笑,手压了压,见着何鼎再次小心坐下后,道:“本伯和商贾打过些交道,包括你们徽州商会的人,那位徐老爷子本伯也见过。本伯觉得,你们啊,都有一个毛病,都想将商人的那一套用在本伯的身上……”
何鼎一瞬间冷汗渗了出来,赶忙道:“伯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可不敢在伯爷您跟前卖弄言语话术!”
张鹤龄摆摆手:“好了,无需如此紧张,不管你是诚心也好,是卖弄也罢,说说你的迫不得已吧。”
“伯爷容秉,大前日,草民应徽州商会所请,从我何家在京中的库中,调出了一批物资,接着在东城仓区,和他家做了置换。
其实此次置换,我何家吃了亏,因为草民是用库中的正品材料置换了一批次货。草民之后有过查看,那些次货,与其说是次货,倒不如说是需报废之物更为合适。33小说网
草民无奈,盖因为需要置换的对家,身份……也因为,对方说了,换去的物资,需要用在此次京中的赈灾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