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月的时间,几乎一瞬而过。
转眼间,已是八月的秋季。
这日,荆州牧刘表紧急差人前往新野请刘表入襄阳相见。
刘备闻讯,亦不敢怠慢,迅速穿戴整齐奔赴襄阳城。
州牧府中。
此刻刘表病重,躺倒于床榻上,气息微弱。
霍弋,伊籍,王粲等一干人等立于两侧。
很快,脚步声接踵响起。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于门外。
“子龙,你在外面等候。”
“遵命,”
透过光线见里面有不少的熟面孔,一身戎装的赵云稍微放下些许戒备,抱拳道。
刘备的身影缓缓出现于府内,高呼道:“景升兄,景升兄……”
“是玄德来了呀~”
因刘备的到来,刘表气色似是都有回光返照,面色红润,招呼其坐到自己榻上。
“景升兄,您身体怎么样了?”
刘备刚入座,就颇为关心的问道。
“玄德啊,我这身子怕是不中用了……”
“皇兄别这么说,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瞧着刘备此刻一脸情真意切的面色,一旁静静侍立的霍弋一时仿佛都有些看不出来这究竟是逢场作戏还是当真在宽慰了。
“玄德,你先听我说……”
刘表用劲最后一丝力气起身,紧紧握着刘备的双手道:“为兄的身体自己很清楚,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目前所不放心不下者乃驻军江夏的阿琦尔!”
此言落下,在场众人都神色一动。
诸吏都能明白其中深意,那就是此番蔡瑁已经权势滔天,饶是州牧刘表也难以抑制。
“我儿不才,而诸将并零落,我死之后,贤弟便提领荆州,权摄大事。”
一语落罢,刘备连忙婉拒着:“诸子自贤,君其忧病。”
从旁伊籍,王粲,傅巽等人都纷纷拱手进言道:“既是使君一片诚心,玄德公就莫要推辞了。”
眼见众人劝诫,刘备下意识的瞟了一边的霍弋,瞧见其正微微使眼色,他顿时会意,语气顿时严肃道:
“皇兄待备甚厚,今从兄之言,人必以备为薄,所不忍也。”
刘备轻声回应了一声“嗯。”
“那我等得迅速退出襄阳了,若不然必遭蔡瑁毒手。”
霍弋神色严肃,冷静的分析道。
“什么?蔡瑁贼子安敢?”
伊籍听闻此话,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伊伯父,您私下多与使君有交集,怕是也早已被蔡氏耳目所知晓。”
“如今刘荆州病体垂危,蔡氏势必也会对您下手,您还是一起出逃吧。”
霍弋快速的分析道。
听了这话,伊籍也顿生紧迫感,有些后怕,“还好阿弋先前提醒我提前将家眷转移出城至新野了。”
吩咐完毕,霍弋又向王粲等人告别道:“诸位先生,您等平素与皇叔交往不多,料想蔡氏不会对你们有所加害。”
“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阿弋保重。”
“咱们若有缘相聚,再把酒言欢。”
王粲,傅巽纷纷拱手辞别。
“一定。”
说罢,一行数人便快步出了州牧府,然后刘备与伊籍同乘通灵性的的卢,霍弋则坐在赵云座骑的前面。
这一刻,霍弋只觉得顿时多了数分安全感。
一行人快马加鞭穿过热闹喧嚣的市集,直出城门沿码头奔去。
另一边,蔡氏耳目也同样将刘表秘见刘备之事禀告。
蔡瑁一听,就迅速安排了兵勇全副武装包围了伊府,只可惜却一无所获。
然后径直追出城外,可在抵达码头时,刘备一行的船只已经渐行渐远。
蔡瑁见此,引以为叹,“唉,此番未除刘备,日后怕是难了。”
“大耳贼乃曹公大敌,错失大功一件也!”
周遭诸人皆是蔡氏心腹,他也不怕自己暗通曹丞相一事流露出去。
何况,现在刘表都快死了,整个襄阳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无人能够奈何于他。
“蔡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如何?先回去看看那老不死的断气没有,要是没有就给他除掉……”
话音刚落,蔡瑁面上顿起一丝阴狠,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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