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愕了一下,继而目泛异彩,深深地看了高不凡一眼,淡道:“高郎将这话虽然直白,但很有意思,也有点道理。”
“皇上,臣只是粗人一个。”高不凡面不改色地道。
杨广不由哑然失笑道:“能写出《把酒问月》的粗人,朕倒是第一次见,也罢,朕就当你是粗人了,你的救驾之功,朕不赏,可有怨言?”
高不凡忙道:“臣不敢!”
杨广目光一凝:“只是不敢,那就是有了?”
高不凡直言道:“皇上赦免了高士廉,也没惩罚臣唆使越王殿下之罪,臣就当是将功折罪了,安敢还有怨言。”
杨广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高长卿你也算明事理,去吧,回到涿郡好好准备,你这一身本事会有用武之地,只要忠心为朕做事的臣子,朕从来不会亏待,封候拜相也不在话下。”
高不凡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敢情杨大老板这次召自己来不是为了安伽陀,倒是要笼络自己,而且做法也相当高明,先是跟自己谈心“统一思想”,然后画大饼鼓励自己努力干活。
“谢皇上,臣必定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高不凡立即拜倒激动地道,不过却耍了个滑头,没有明确说出为了谁兢兢业业,为了谁鞠躬尽瘁,为了谁死而后已,毕竟干私活也是可以兢兢业业的,为了自己事业也是可以鞠躬尽瘁的。
杨广很满意,挥手道:“退下吧,那幅万里江山日出图便赐给你了。”
“谢皇上!”高不凡面露喜色,连忙谢恩,这次倒是发真心的欣喜,因为那幅画的确画得不错,还是杨广的手迹,很有意义,如果流传到后世,绝对比唐伯虎的真迹值钱。
杨广见状真加满意了,拍马屁的话听多了也会觉得肉麻,而臣子发自内心的认可自然更能让他感到高兴,其实,当高不凡站在那大半时辰,认真地看自己作画时,杨广便暗中留意了,发现这小子没有半点不耐烦,而且也不是装出来的认真,而是真的欣赏自己的画作。
从那一刻起,杨广觉忽然得这个经常“自作聪明”的高长卿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且说高不凡从太监手中领了那幅已经晾干了的《万里江山日出图》,然后离开了皇宫,杨青若见到他安然无恙出来,不禁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前者手中的卷轴上,奇道:“为何进去了那么久?这又是什么东西?”
高不凡道:“我进去时,皇上正好在作一幅万里江山日出图,后来便赐给我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卷轴。
杨青若美眸中闪过一丝讶意,从高不凡手中拿过卷轴打开来仔细看了看,不由喜道:“的确是皇上的手迹,嗯,皇上的画技是越发的精纯老练了,气势磅礴,意景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