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一边听,一边绞尽脑汁思索郑贵这话中涵义,不成想他当即把话挑明:“就是老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贤侄能否看在老夫当年曾经饶过你两次的份上,将他交还出来,也免得老夫膝下凄凉?”
秋仪之听了一愣,暗自揣测:“岭南王曾经放过自己两次确实不假,这份恩情也确实除了将郑谕放走之外,难以报答。自己之前也曾将郑谕放回过一次。可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放走郑谕,自己是有信心再将他活捉一次的。然而现在岭南王大驾已到兵接管了军队,若再将郑谕放回,想要再捉他一次,可就难过登天了。”
于是秋仪之赶紧同身边的林叔寒一阵紧张商议,这才拱手说道:“王爷想必还不知道吧,二王子郑谕,我之前放走过一次,想着能让他幡然悔悟,即便不能劝王爷从善如流,好歹也不能再同朝廷为敌。却不料二王子回营之后,又同我刀兵相见。晚辈既为自保,又是为皇上效力,这才不得已重将二王子捉拿回来。”
他说的话虽然不多,却觉得口干舌燥,努力咽了口唾沫,湿润一下略有些干涸的喉咙,才又说道:“王爷,请恕晚辈无礼,在这里劝王爷一句——胳膊拗不过大腿,您是斗不过皇上的。好在眼下您还以王爵自处、自称汉室子孙。若您有意,我愿会同几位兄长及钟离宰相作保,再以二王子郑谕为质,劳烦王爷写一份请罪奏章,想必皇上也能念在兄弟情分上,给王爷一个荣养善终。”
郑贵闻言,冷笑一声:“就怕贤侄有这个好心,我皇兄却没有这份仁德。人呐,只要登上了皇位,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的?”他忽然自失地一笑,“若我是皇帝,像贤侄这样的人落到老夫手里,能用就用、不能用就除掉,是绝对不会纵虎归山的!”
郑贵这几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口,就连秋仪之这样天下第一胆大妄为之人,也是不敢接口。
正在这时,“黑颈蛤蟆”等人将捆扎得结结实实的郑谕押解到了前线。
郑贵见了,脸色一沉,骂道:“逆子,老夫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要小心谨慎、叫你要先守后攻、叫你要多听老将之言,你哪一样做到了?还要老夫扯着一张老脸来替你求情,真的是把老夫的脸面都丢尽了!”
郑谕仅存的一点自尊,在他父王这几句毫不留情的教训之下,也都被扒得一干二净,原本十分肥胖的身体佝偻到了一起,仿佛一个瘪了气的皮球一般缩成一团。
秋仪之见他父子二人这副景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王爷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郑贵脸色这才好了些,话锋一转,说道:“老夫从不堕人之志,贤侄想要做我皇兄的忠臣孝子,老夫也不会勉强。不如这样,你答应老夫一句,不会私自加害郑谕,也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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