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打断他:“你就说还能不能救?”
妇人也屏心凝气听着。
“公主,王爷,若是想救,确实能救,只是药材……”
“药材怎么?”凝儿脆生生问道。
“所用的药材不像之前小贩的那么普通。他需要人参、鹿茸之类的贵重药材,这花费……”
“人参?我知道皇宫里有人参,你不用担心。”
妇人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惊愕中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刚才还在赶她走的男人。
男人也是一脸惊愕地望过来。
帝无言阴沉着脸:“凝儿不必担心,府医的意思并不是没有,只是花费的银两要很多。”
“没事,如果伯父的银子不够,我也有。我有好多首饰,湘荷她们说都很贵重。”
“府医,写方子。”
“是。”
府医问道:“你们这里可有纸笔?”
“纸是有,笔……没有。”男人还跪在地上。
“那老夫用随身带的炭笔,只是写的不太好。”
府医去他屋里取了纸,很快写完方子交给帝无言。
一名侍卫恭敬跑过来:“王爷。”
“你去抓药送过来。”
“是。”
“这孩子受伤重,先抓十副用着吧。”
“是。”
侍卫出去,府医叮嘱:“一天一副药,每副药早晚各煎服一次。”
“谢谢、谢谢王爷,谢谢公主,谢谢!”
女人欣喜的目光中全是泪:“宝财,你有救了,有救了。”
凝儿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男人,凶巴巴命令:“你,不许凶她们!”
“是,是,草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把休书撕了。”
“是,是。”这休书,还是他请人写的,他大字不识几个,岂会写这个。
凝儿再次叮嘱:“好好给他养伤,如果有什么事,去睿王府找睿王就可以。”
“是是,谢谢公主。谢谢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妇人用着自己仅知的几个形容词,表达着内心的感激。就是真有什么事,她也不敢去睿王府啊。
“好了,皇伯父,我们去给隔壁那家孩子看看,就可以回去了。”
帝无言拿出一方锦帕,为她擦擦额头的汗:“凝儿,已经看了两人,可以了。你看你累的。”
“我不累,我觉得能看到别人病愈,是件最快乐的事。”
帝无言牵起她的手:“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看你生出来就是专门管本王的。”
“那是皇伯父最疼凝儿啊。”
两人边说边走向另一家。
看着院中的人都消失,妇人和男人才瘫坐到地上,半晌没有力气起身。
另一家没有像这家一样鸡飞狗跳,进来时,一家人正围在小床边痛哭。
一位老妇人正坐在床边垂泪:“伢子,你说你跟谁玩不好,为什么偏偏跟隔壁的宝财玩?那个孩子性格顽劣,推公主的是他。可你……”
纵然是在家里,她也不敢说睿王的不是。
“你也被连累了一脚。以后,不许你跟他玩了。”
“娘,现在不是跟谁玩的问题了。大夫说,他这伤治好,得五六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