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贞妇爱色,纳之以礼。’”
“好!”赵吉赞扬道。他也‘秀’了一下自己曾经是高考全市文科状元的文化水平,说道: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君子去仁,恶乎成名?
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梁师成附掌,道:“官家学才,天下第一。”
赵吉微笑,道:“梁大官,可知朕引用圣人孔子之言,为何意乎?”
梁师成隐隐地感觉不太好。他还得硬着头皮,翻译一下赵官家引用孔子的那段话,陪笑着,说道:
“圣人孔子说:‘财富和权贵,人人皆向往之。
然则,若不是用【道】而取之,君子是不接受的;
贫穷和低贱,人人皆厌恶之,若不是用【道】而摆脱,是摆脱不了的。
君子离开仁义,难道还能以‘恶’立名吗?
故此,君子任何时候,哪怕是在吃一顿饭的短暂时间里,也不离开【道】,仓促匆忙之时如此,颠沛流离之时亦是如此。”
赵吉道:“梁大官,所言极是!
如今,梁大官,可谓大富大贵啊!”
梁师成被赵吉点名,立即惶恐地从凳子上起身。
“扑通”一声,梁师成跪在赵吉的面前,眼含热泪道:
“老奴如今能大富大贵,皆因官家皇恩浩荡,不嫌弃老奴这个阉货,常伴官家身侧委以重任!”
“呵呵!”赵吉冷笑,道:
“梁大官的大贵,属实是朕的提点。
然则,梁大官的‘大富’,可就是梁大官自己个儿的本事了!”
“砰、砰、砰!”梁师成被吓得连连磕头,装糊涂道:
“老奴愚钝,不解圣意!”
“哼!”赵吉冷哼一声,道:
“梁大官,你的进士出身,怎么来的?”
“老奴承蒙官家恩宠,政和年间官家把老奴的名字,写入进士名籍中,赐老奴进士出身。”梁师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赵吉搜索了原主的残留记忆,卧槽,还真是这样的骚操作。
赵吉接着质问道:“朕赐你进士出身后,迁任你为晋州观察使,转兴德军节度使,累官至检校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迁淮南节度使。
这可谓大贵否?
然则,你却利用朕赐给你的权力,贪污受贿,卖官鬻职!
你这些年来,所积攒下的赃款,应该有百万贯了吧?!”
“砰、砰、砰!”梁师成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地辩解道:
“官家圣察啊!
老奴被官家抬举历任高官期间,怎么敢贪污受贿和卖官鬻职呢?
之前,老奴确实与同僚之间,有人情礼往之走动。
然则,可没有百万贯之巨啊!”
赵吉看着梁师成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里暗道:若不是朕还要利用你,接下来还得让你去监审王黼和高俅之案,朕也就快刀斩乱麻般地收拾你这大贪官了。
赵吉安抚道:“朕今日召你入见,并非要追查你所谓的‘人情礼往之走动’!
你可知道,你刚刚坐过的那凳子,方才是谁坐过的吗?”
梁师成从西城监斩回来刚一入宫,就有心腑小宦官,悄悄地告诉了他,刚刚大宦官杨戬被赵官家召见了。
可是,梁师成不敢说实情,便道:
“老奴不知啊!”
赵吉道:“梁大官坐过的这凳子,太傅杨戬刚刚也坐过。
朕也训斥了杨太傅这些年来的‘人情礼往’时,所收钱财甚巨。
然则,杨太傅很明事理!
他帮朕在艮岳向百官筹钱,筹集到了总计五十一万一千三百四十六贯钱。
朕觉得,这钱数不整,不好记啊!
杨太傅就主动捐出家财八万八千六百五十四贯钱,把这笔将要用作军饷和赈灾款的钱,凑整为六十万贯钱了!”
提心吊胆的梁师成,听到赵官家的话后,反而不那么惊慌了。他已看明白了赵官家的用意,不就是想要咱家出钱吗?
咱家实属爱财,但命更重要啊!
梁师成叩首后,奏请道:
“启奏官家,
杨太傅深明大义,老奴愿效仿之。
老奴可捐出十万贯钱,为这次募捐款凑整为七十万贯钱!”
“哈哈哈!”赵吉大笑道:
“梁大官更为深明大义。
然则,朕觉得七十万贯钱,还不够整啊!”
“呃?!”梁师成:“…………”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师成意识到了,自己主动认捐出的十万贯钱,还像是满足不了赵官家的大胃口啊!
这不仅让梁师成生出了蛋蛋的忧伤……
这特么的,还要凑整,这不是让咱家的钱、蛋两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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