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咳嗽!忆起那晚之后,他便隐约开始咳嗽了。
他默然无语,我心头不安更甚,莫不是我猜对了?
“师父...”我心中一时悲苦交加,这回又是我错?反倒错在当时不该拒绝于他?不该让加诸于我身的一时淫毒转化为侵躏他永世的天成剧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何这个男人总是让我如此进退两难?上天究竟在这场孽债中为我圈定着何种抉择?我聂小凤的生生世世,当真只是天意的一枚棋子吗?
一念至此我的双手又颤抖起来。
“没有的事。”他转脸面对我时,已不见斑驳血渍,我还欲开口,他轻易截断我下文:
“不要胡思乱想。不老酒在我身上已作用千年,些微失效也是必然,天下岂有永保功效之灵药?”
“那你从哪儿受来这么重的伤?还有你血里的毒,怎么解释?”我刨根究底紧抓不放,想懵我,没那么容易。
“哪里有毒,不老酒本身如此,医院里那些人如何知晓。”他反应平淡,虚招一幌企图带过。
“师父!”见他倔犟若此,可把我急煞了,他枯瘦的手指却轻抵了我双唇:“师父没事,师父死不了的。”末了,似想起什么,又笑添一句:“师父是你的英雄,怎会丢下你不管不顾,一个人逍遥快活做神仙去?”
我一怔,听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语从他口里重复述来,只觉心中苦涩酸甜、百味杂呈。这一句话中本是爱恨交叠情怨深重,一声英雄,促成了那一夜;一句逍遥快活,留了绛雪玄霜在他房里啼哭一整宿。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我说过的字字句句,他都不曾忘。
“这可怎么办?”我泪眼婆娑地抚摸他满头白发,他颈项有些僵硬,微显瑟缩地别过头。
他近来动不动就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来,纵使再带他回家去,纵使我再百般坚持,爸妈也是坚决不允的!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已在心中认定,既是无论如何走不出他视线,这一辈子,也便从了他罢!
见我满怀踟躇,他轻喘一声匆忙握过我手道:“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往后...师父还可再作些修整。”
看他紧张模样,我长叹一声倚进他怀里,罢了罢了,就这样了,算我饥不择食、早节不保。
他见我形容疲惫,悬空的手臂举也不是,收也不是。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埋首他胸前,语调幽怨。
“我本想先寻处安僻之所将内息好生调整一番,待不老酒药性稳定了再来见你。不想你...下次切不可再如此胡闹了!”他在我顶心轻揉,嗓音微颤,一时嗔怨两难。
我闻言又觉酸楚,心下明白他所指,只好摇着脑袋将他搂紧了以示不满。他却一手轻托起我下巴,令我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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