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还记得当年你临终之前,问了我什么?”
我神思游转,道:“我...我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如果上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听他突然提起这句,我的心纵然隔着一世,也仍是止不住地战粟。
话音甫落,他眸光大动,神色深乱地将我揉进怀里,力道之深,似是要将我与他胸膛揉为一体:“小凤,小凤,师父喜欢你,师父喜欢死你了!这些年来师父天天做梦都在想,想回到当年,回到当年的哀牢山上,回到那天早晨...”
我开始只是咬唇浅浅吞咽着这憋屈了两生两世的泪水,他将我愈搂愈紧,脸低垂下来搜索我的唇,我挂着泪躲开,他眼底漾着同样的湿润紧追上来,我终于无处可藏。随着他持续加重的宠爱我心底的情闸终于再也关守不住,久违的满足愉悦如洪涛东来般冲荡开了。
我哭着笑笑着哭,他将我捧在手心里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每滴泪水都被他细细吮干去,我兀自抽搐着呼吸。
“小凤、小凤...”师父迷乱地在我耳畔轻咛浅啄,我神智不清,我天旋地转,他扬手将自己白衣长褂覆上干燥的草甸,我被他拦腰抱起了平置其间。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要我,就在这儿给了他罢,我聂小凤,终究还是逃不出罗玄的手心。
“小凤,说你喜欢、说你喜欢师父这样...”他一边吩咐着一边却堵上我嘴,我的答案便只能在他唇齿间求证了。他解开我厚重的羽绒服丢去一旁,终于松开了我双唇,转攻我完全暴露的颈线。他一手轻捧着我后颈,使自己唇舌能更遁入我颈窝深处,另一手却貌似不经意地隔着单薄绒衣覆上我腰身内侧,轻重有序地缓慢揉捻,我登时止不住胸腔内一团火苗蹭地燃起,深深浅浅的嘤咛已脱口而出。
虽说当年颈脖受扼的惊惶恐惧还在心底微戳般疼痛,此刻身子的本能反应却促使着我咬牙隐忍了情绪上的不适。我两手还本能地杵在胸前紧紧攥着,他一手捉过一只,我不敢看他。
昏沉间,握紧的拳眼被他展开,指谷间隙被厚重的温触填满,一脉一脉的深暖热流覆裹了冰凉的手背,我颤抖着,知他正与我十指交缠。突地一阵潮湿温热袭上指尖,我猛地一簌,睁眼竟见他将我手指一枚枚纳入口中、细腻品尝,我一时气息惊乱,只觉股股细密电流随他口中力道在周身势不可挡地蹿开了去。
自小到大,未经人事的我何曾受过这般轻怜蜜爱、柔情欢戏?就是当年在哀牢山那晚,他也未曾如此细致用心地对我。我几乎忘了师父是神医,对于人体经脉气息、体质敏锐之处都比常人熟捻。他与PAUL完全不同。我跟PAUL正式拍托虽已近两年,期间情人爱抚亲昵也不为少,但这等情靡技巧,PAUL却是压根不懂的!
PAUL?我神智突地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我骛地惊坐了,额头撞上他鼻翼。
“师父?”我惊魂甫定地看他,他见我坐起,眸中突然涌现前所未有的浓重愧疚,他一把搂过我在怀里:“小凤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尚未成亲,师父本不该这么对你...”
“师父...”他抱得我些微气促,我只能把下巴枕在他厚实的肩上对着洞壁喘气。
“对不起,别怪师父好吗?”他小心翼翼,唇鼻埋入我发间轻软摩挲,似在哀求。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没关系师父,我们、我们先回营地去可好?”
终于还有句话能让此刻的他听进耳里。他浅叹一声,捧过我肩膀扶正了,我对上他眼睛,他看着我,千言万语犹在喉头,却终究未发一音。他将我从地上托起,转身捡了羽绒服替我穿好。
我俩出得洞穴时,一头肥硕的北极熊正在海滩上转悠。若在平时,我早吓得飞奔,如今却有恃无恐地从它面前慢慢走过,那老熊倒也识趣,未曾上得前来,只远远对着我俩低嗥了声。那一刻我突然想,什么都不缺的女孩子不需要大英雄,究竟是因为她们不需要,还是因为她们命中没有呢?
一念至此我突地笑了,顿时觉得自己身价百倍、荣耀四射起来。